我以为他们会住在普普通通的房子里,类似老式一点的居民小区,可他们却住在郊区的连体别墅内。我立即想到,会不会是他们卖了古玩以后发达了,就有点忘乎所以。
我走过那些大房子、宽阔的私人车道以及开放式的草坪。各个宅子之间有高大的桦木做屏障,远处还有网球场。
我站在别墅区20号的门口按响了门铃,为这次的行程画上了句号。
门铃响了好几声,都没人出来给我开门,齐雨箬和老周在这个安乐窝里面干什么呢,他们不知道我走了很远的路,淋着雨才找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继续使劲的按门铃,过了足足五分钟才从门里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一只眼睛从猫眼里望着我。
老周把门一把拉开,说:“是你啊,来的这么早。老子还在睡觉,门铃按的跟他妈催命似得。”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三个小时前就起床了。”我说。
“知道你勤快好了吧。”随后他嘀咕了小声一句,“起来这么早,一看就知道是昨晚没有性生活的人。”
“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我问。
“进来,进来。”老周大大咧咧的打开门,我看见他穿着一件很旧的汗衫,下面穿了一条平角短裤,脚下一双拖鞋好像还是上次我们在县里的朝阳宾馆会用到的货色,旅馆的薄底子白拖鞋。
他们住这样的豪宅,打扮却这么寒酸。
老周一路哈欠连天的把我领进屋子,也不晓得他这么困,昨晚到底搞到几点钟。
一楼是一个客厅,我往沙发上一坐,问:“齐雨箬呢?昨晚通宵没回来?”
老周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说:“哪能,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应该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就会回来。”老周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从咖啡色的购物袋里拿出了刚刚买的白酒,老周看到我拿出酒来,立即来了精神。我知道老周喜欢喝酒,还知道齐雨箬从来不许他多喝,怕喝酒误事。
“啧。”老周拎起酒瓶子,“这酒一看就知道不好,不过度数倒是够烈,应该够劲道。”
“嫌不好是嘛?”我佯装要把酒拿走。
“哎哎哎,别呀。我就是随口说说。”老周说。
“你的伤势怎么样?”我问。
“还行,死不了。基本没大碍了。唉,为了养伤,我已经半个月滴酒不沾了。”老周苦着脸说。
“应该不止半个月了吧。我们在山上的那十来天里面,你也没有喝酒。”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