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李群放下药碗,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马夫似乎是个凡人,弱得很啊!自己也算是个练家子吧,在这里居然连连吃瘪,他马夫凭什么在这里立足呢?凭他马喂的好?笑话,我李群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还能比他差?
呃……想到这里,李群的老脸蓦地一红:妈的,好像还真没他混的很好!
他瞅了瞅马夫身边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心里极度不平衡!又回想自己能住这里还是托了这马夫的福,李群便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
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哼一声,转身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哼,救了个白眼狼!”
“你感觉好点了吗?”马夫看着李群阴晴不定的脸有些疑惑,但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忽然发觉女子离开时李群脸色一变,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异样,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屋里的气氛又有些凝重了,马夫看着李群那不屑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待李群有何动作,他便端了药碗,起身离开。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有什么事做不了,可以喊我,我就在院子里!”
看着马夫离开的模样,李群刚刚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那违心的道谢似乎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艰难。他不相信是马夫救了他,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接药碗的一瞬间,将一丝力道施加在了马夫的手上,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马夫的手立刻颤抖起来。同时,药碗也差点掉在了地上。
当时马夫为了避免尴尬,在那丝力道及身之时,立刻双手端碗,嘴里一直嚷嚷着:“烫烫烫……”
那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怕旁边的女子发现自己的窘境。但李群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举动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可他似乎忘了,自己以前仿佛也是这样,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习惯将自己摆在高处去看待别人。
院子里。
马夫静静的从另一间屋子中抱出一捆草料,仔细的铺在外边的竹席上。作罢,他仰头望着那懒洋洋的太阳,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能晒出三分之一左右的草料啊,不知道够不够用啊!”
“你不生气吗?”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马夫的身畔,戴着紫纱手套的妙手上也抓着一些草料,慢慢地放在竹席之上。她的那双大眼睛正温柔的望着他,眼中无尽的情意显露无疑。
“哈哈,何必与他置气?”马夫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转身进屋拿草料去了。
“哼!要不是你把赤血战歌传给了他,我现在就杀了他!”女子看了看马夫走开时那没落的背影,心头不由得泛酸,眼中似有泪水打转。
屋中
经过激烈思想挣扎的李群愣住了,他刚刚费尽周章来到门前,还未来得及打开门,就听到女子的言语,顿时怒了!正要一把推开屋门,却听到马夫的声音响起。
“你呀,脾气还是那么大!要知道,能得到赤血战歌的传承,其天赋绝对不低!”马夫的声音透出一股愉悦,略微磁性的声音进入人的耳朵,极为舒心。让人听了之后心中怒气尽散,至少李群这么认为。
“可他天赋再高,你不救他,他早死在了魅魔的幻境之中!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可……”女子略带愤怒的声音忽然停住了,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然后便是一阵慌乱的脚步,紧接着的居然是一阵阵抽泣……
李群感觉不对,立刻推开屋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抱着心爱男子而痛哭的女子,女子听到门开了,耳朵似乎动了动,但她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给男子灌下一种黑乎乎的药膏,看模样像是狗皮膏药。李群见状翻了翻白眼,心道哪有这样给人灌药的?他仔细的看了看马夫,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还有点干瘪,但却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他一瘸一拐走到了女子身边,轻轻说道:“你这样做不行的!”
“走开!”
女子猛然推开他,狠狠地说道:“要不是你,星河是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你也不能这样灌药,会憋死他的!”李群被推倒在地,但他此刻没有时间生气,因为从他俩的言语中知道,这马夫真的是救他的人。事实如此,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马夫就这样的死去。看着女子悲愤的眼神,李群心里默默的念叨:原来这家伙叫星河,不错的名字啊!
女子闻言凄然一笑,勉强的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哽咽道:“你懂什么?魅魔三殇你懂吗?”
接着,她将星河的右臂提了起来,只见一道漆黑的印记,像是一颗残缺五角星,只剩三只角。
李群见状,脸色一僵,问道:“魅魔三殇?呃……是什么?”
“伤神、伤魂、损命!”女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一边继续给星河灌药,一边解释起来。
“魅魔,是魔渊里众多魔族中特殊的一种,他们中的普通角色可以轻易使人陷入幻境,但他们要用生命为代价。所以,有些经验的人便可以破阵而出,破阵之时便是魅魔死亡之时。可有些血脉纯正的魅魔则不同,他可以利用其他人的生命来布阵,破阵之时,魅魔不一定会死,但也会元气大伤。而魅魔中的皇族,则可以利用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来布阵,最可怕的是他可以利用被害人的生命特征来布阵,然后利用受害者来击杀施救者!这魅魔三殇便是其中最狠毒的手法!而令人可气的是,这些魅魔的皇族布下的阵法就算被破,他也仅仅是受到一些轻微的术法反噬,休养数天便可痊愈。”女子说着,有从怀中拿出一红一黄两个小瓶,一红一黄递给李群。
李群接过后静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