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大鹏时而翻滚、时而俯冲,厉小子只觉得劲风扑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爹都忘记喊了。
“哈哈,你个厉太岁、厉祸害,你也有今天。”
“嘿,那祸害晕了!”
“不对,是尿了,我看真真的。”
街上的人群看着空中的精彩表演,满大街都是喝彩声,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看来平时是没少犯众怒,这厉祸害之名是一点水份都没有。
崔命看着空中正玩的开心的大鹏,也凑趣的发出一声尖叫,招来了他的那只黑雕白头,吩咐了几句,就见白头也朝空中飞去,和大鹏玩起了你丢我接的游戏来。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厉祸害到底是晕了还是尿了的时候,两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街道两边响起,犹如暴雨打在地上的声音一般,急促又密集,有脚步也有马蹄声,十分混杂,可想而知,来人不少。
“完了,肯定是厉万年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刚才看热闹的时候你不是喊的挺大声的吗?现在跑屁啊?人家外来的都不怕,你还是不是白云城的人?”
“要跑你就彻底离开白云城,别再回来了!前几天厉祸害当街抓了个姑娘,有几个行人当时看到了,出口骂了几句,这会尸骨都不知道被丢哪了吧?我们还能往哪跑?白云城是我们的根啊?”
“对,拼了,好不容易有人带头,厉家的人多、可这街上的人也不少吧?不能再让厉家的人胡作非为了,刚才要不是那位拦着,指不定要撞死撞残多少人呢!咱做人不能没良心……”
最先开口说要跑的那人,没一会就被大家说的面红耳赤,连头都不敢抬,中洲之人都有很重的乡土情节,就算死了也都讲究落叶归根,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说别再回来了,可比任何话责骂的话都要难听了。
情况虽然危急,可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只有一些妇孺躲进了店铺、小巷,男子竟然大多都在原地等着,还有些人正四处寻找着趁手的家伙,都说中洲武风盛行、男子多重气节,此景可见一斑。
琉璃的猜测没错,上次万兴赌场的那位中年人正是厉万年,大街东面的人马先到,少说也有一千多人,个个弓箭、兵器在手,蓄势待发,街上的众人们虽然已经决定了要拼命,可是赤手空拳的面对着这些装备精良的厉家护卫们,不免先行弱了三分气势。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怎可如此欺辱我儿,是觉得吃定了厉某不成?”
看到傲辰这位冤家对头在场,以为傲辰又想敲诈他一笔,不由怒声的质问,说话间身后冒出十多名黑衣劲装打扮的护卫,双手都隐藏在袖子里,想来是正扣着什么暗器。
“嗨,错了,错了!那边,正主儿在那边呢!”
傲辰一脸无辜的神情,说话时满是亲热劲的指了指崔命,打定主意想要看看厉万年这回能怎么解决这茬子,完全没把厉万年带来的人放在眼里,先不说街上有这么多仇视厉万年父子的人,用不着自己动手,光是莫氏兄弟出手挥几刀就能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厉万年这才注意到站立在一旁的崔命,看着崔命不凡的气势,神情中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放在眼里,不由抱了抱拳,慎重的询问道:“在下厉万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崔命眯了一下眼睛,正想开口,傲辰却窜到了崔命身前,笑嘻嘻的道:“都是熟人,我帮你介绍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人,姓崔名命,也就是个在人手底下跑腿做事的,小人物,不是我说他,这么大的人,胆子特小,你儿子一句他活不成了,吓得他连动都不敢动。”
琉璃听的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街上的众人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他们不是一起的吗?刚才看起来还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么这一下子就窝里反了?想着,看向傲辰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亏得还长的好模好样的,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崔命被傲辰说的脸上一黑,你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人手底下跑腿做事?说的轻巧,也不看看是为谁跑腿做事?那是天下第一人,到你小子嘴里就这么不值钱了,抬手就往傲辰的后脑勺拍去,却被傲辰机灵的躲了过去。
“崔命……天下皇城,玉面判官?”
厉万年可不是他那傻儿子,否则也无法在白云城里撑起这偌大的家业,看到崔命腰间悬挂的判官笔,这判官笔本就是极冷门的兵器,又叫崔命,想到这跄踉的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惊呼出声来,说话的尾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的白云城?还让自己的儿子得罪了?
“公子、崔前辈,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