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今天阿云问我，是不是把药灵和《九州天药篇》给那个人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说。”</p>
身边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p>
姜拂便知道了，自己看见的是姬残阳的记忆。</p>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秦无霁在哪儿。</p>
“无霁？”姜拂小声地问了问。</p>
很快，响起他的声音，“在。”</p>
姜拂觉得这声音有些……过于成熟了，随后想起，这应该是秦无霁原本的声音。</p>
话说也是好久没看见秦无霁成年体的样子了……</p>
姜拂很快回过神，专注地看后续发生了什么。</p>
大抵是因为招魂，灵魂发生共振后，姜拂就能感知到姬残阳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难堪及愤怒”。</p>
“如果当初不是她乱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姬残阳愤怒地说：“给都给了，总不能把它们要回来吧！”</p>
“你怎么能这么说？”姬夫人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自家丈夫口中说出的，她摇头道：“阿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p>
“我知道！你不必再说这些！”姬残阳再一次愤怒地打断她，“可你让我怎么办？我告诉陶家，对不起，那个姬梦云是假的，我让人假扮自己的女儿嫁进陶家……事情做都已经做了，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就阿云这个身体，她也活不了几年了！”</p>
这样残忍的事实被他当面说出，姬夫人也无法接受，她缓缓蹲下身子，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么无能为力。</p>
而姜拂被这样的气氛弄得很难受，她淡淡说，“他不想认这个女儿了。”</p>
姬残阳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变成人鼎，变成一个供男人修炼、吸取灵气的用具，若这件事被外人知晓，他药王谷的脸到底往哪里放呢。</p>
如果她没有回来……</p>
如果她没回来就好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p>
姬残阳的目光一点点冰冷，他说：“如果你舍不得她，就带她一起入山闭关吧，去冷雪峰那里，那里常年覆盖着冰雪，可以使世上所有的罪恶变得澄澈。”</p>
冷雪峰那是什么地方？</p>
属于药王谷的一处山峰，常年寒冷非常，但是因为那里是灵植凌霄莲花的产地，所以药王谷会派弟子们在那驻守。</p>
一般都是一年一换人。</p>
虽然在法阵的加持下，居住的地方并不寒冷，但是常年面对雪山，也会让人生出心魔，或者忍受不了孤寂，就此悄无声息地离开。</p>
一般药王谷的弟子都不愿意往那边走，所以通常要给他们许多好处才能支撑他们守住一年。</p>
那种地方……竟然要她们两个去？</p>
姬夫人渐渐明白了姬残阳是什么意思，她立即站起来说：“那是你的女儿，那是阿云！”</p>
曾经的阿云多么多么可爱，多么招人喜欢，在他们的爱意下长大，否则也不会养出那种有些娇气的性格。</p>
“慈母多败儿。”姬残阳语气平静地说，“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阿云了。”</p>
姬夫人万分愤怒地道：“她就是！”</p>
“他说得对呀。”</p>
这时，一道女声凭空传来，姜拂也暗叫不好。</p>
夫妇二人回头望去，一个红衣女子漂浮于空中，手里还提着两个……已经死去的药王谷弟子。</p>
“阿云！”姬夫人面色大变，“你在干什么，你把他们放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