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什么？</p>
秦无霁猜测姜拂一定知道自己的计划，也许在她的预知梦中，自己表露了魔族的身份，且杀光了姜家人。</p>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试图让自己原谅她和她全家人。</p>
她试探自己的底线和态度，想在自己心中占据主要的位置，她说不让自己杀人，换个角度想，是不是怕自己杀了姜家人。</p>
她是在寻求自保。</p>
若一切的改变都基于欺骗，若姜拂只是把他当做那个可以利用的人，而有朝一日，她找到了比自己更厉害的靠山，是否又会趋利避害，迅速逃离自己身边呢？</p>
“姜拂。”秦无霁认真地叫了她的名字，他捏着姜拂的脸，把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p>
“你知道我是谁么？”</p>
姜拂点点头，“云遮，也是秦无霁。”</p>
“我的身份。”秦无霁问。</p>
姜拂有些茫然，为什么秦无霁会问她这样的话。</p>
她知道的，她知道秦无霁是魔尊的儿子，知道他会死，只是这是作者既定的故事情节，她来到这个世界，被赋予了逆天改命的职责，所以她不能退缩。</p>
而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深深地印在姜拂心中，除非她失去记忆，否则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p>
肢体接触，放大了触觉，姜拂贪恋着秦无霁掌心的温度，与她的脸相比则十分冰凉。</p>
“你活了很长时间。”姜拂垂眸，莫名有些委屈。</p>
“你在认识其他人的时候，是云遮，是别的人，是不同的名字，可是你很快就会把他们忘掉。”</p>
回想起兰因山上的弥音夫人，姜拂觉得她很孤独。</p>
又觉得她像未来的自己。</p>
倒不是说非要往男女之情上扯，哪怕是个好友，姜拂都很怕“失去”的这一过程。</p>
怕与之成为陌路人。</p>
“我不知道你会做秦无霁多久，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姜拂说的话出自真心。</p>
而服下美人悦我的花露后，说的话确实都是真的。</p>
它带给人追求所爱的勇气，可以让人表露真心，直面真实的、最为原始的欲念，它让人抛下世俗观念，变得像动物一样浅显直接。</p>
所以让姜拂说出更复杂的话，也是有些强人所难。</p>
秦无霁觉得她在发烧，这样下去再把自己烧傻了。</p>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秦无霁本来可以用不同的脸面对姜拂，比如见弥音时，他的脸同样是经过伪装的。</p>
但他鬼使神差地用了真实面目去见姜拂，因为他对自己的脸有足够的信心。</p>
魔族么，总是习惯用精致的皮囊吸引他人，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在一切都朦胧未觉时，冥冥中的秦无霁已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p>
“很少有人见过。”秦无霁转而捏着她的耳垂，软软的，估计不怎么用力都会痛。</p>
他心道，若姜拂真的骗了他，他又害怕什么呢？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擅长玩弄心计的对手不是更好么？</p>
所以他收回了杂七杂八的念头，继续说道：“弥音也没有，你总是提她，是在吃醋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