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高森林火的像疯狗,一直不愿开口帮高森林说一句话的徐开发,这时开口了,自作高明唉叹一声:“看来,锋涛是借承包公路的事,冲我们那套机器而来。”
“这是明摆的事,还用得着你说。”高森林没好气,瞪一眼徐开发,斥责他。
难道事情果真如徐开发所说的那样,郁锋涛是借承包公路一事冲着他们那套机器?
当然不是。
村干部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坑害他郁锋涛吗?现在在承包公路一事上,更是裸暴露出他们的贪婪,十万块钱的工程,他们开得了口,五万块让人家承包。那么,郁锋涛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认定他郁锋涛是真心要办石板材厂,哄着他们非把石板材厂办起不可。到时,哈哈哈,他们的石板材厂办起之日,自然是他们陷进泥潭拔不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的噩梦。
——这是郁锋涛的策略。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一伙村干部肯把那套机器五万块钱押给他郁锋涛,他当然要,白白赚了二十来万钱,他干么不要。他要了,不办石板材厂,机器照样在石雕上派上大用场。在郁锋涛眼里,一伙村干部不过是土包子一个,他们仗着手中权力横行罢了。
整整密谋了两天,村干部还是有所顾忌郁锋涛将此事捅到县里。
到了第三天,高森林派徐开发亲自上门去试探郁锋涛口风,说是六万块钱让郁锋涛承包公路。
六万和五万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一听,郁锋涛气得血液倒流,眼睛冒火,忘了徐开发可是他们家的恩人,怒斥道:“你是村民主任,十万的公路造价,五万、六万,你们也开得了口,摸摸你自己的胸口说话,你们是强盗、土匪,还是一条毒蛇?”
虽然不是高森林,但是徐开发也好不到哪儿去,郁锋涛的怒斥,他一肚子恼火,却忍着,不像高森林一样发火,还低声下气说:“要不,再加一万,七万,这可是书记定的最高金额,你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锋涛,你至少也可以赚个一万。”
十万元造价的公路,只给七万元,还说赚了一万元。郁锋涛火得蹦起:“徐开发,我——锋涛今天总算是领教了你们这一伙强盗、土匪的厉害。七万块钱要是能把这条公路挖通,还赚一万,你们还不强着下手,会让给我吗?”“明明白白对你说了,徐大主任,九万块钱,少了一分,我都不会挖这条公路。”
郁锋涛话说到这个地步,徐开发晓得他是不会承包公路,也不必憋着心头的火,临走时满嘴讥笑、讽刺、挖苦:“锋涛,那你就做梦去吧。还想要我们那套石板材机器,我看你做梦做一辈子,也得不到我们那套石板材机器。”
这时,不火了,郁锋涛嘲笑道:“话不要说的太早,徐主任,你们那堆烂铁,最终还得由我——锋涛来帮你们消化,你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马不停蹄赶回村委会,徐开发跟高森林一说,高森林愤怒得如同一只得了狂犬病被套住的狗一样,汪汪汪狂叫。
气得心火攻心,高森林晚上牙齿大痛。到了这个地步,高森林被逼急了,欺压小老百姓的心又长刺,他要跟郁锋涛斗一斗,看看是他行呢,还是败给郁锋涛这么一个一无权力,二无势力穷小子。
待三天后,牙痛好了些,高森林立即召集村干部到他家,下了横话,要大家心中有数,明天,他去乡政府一趟,跟田虎商量一下,叫田虎给出出主意。如果实在不行,新年一过,每个人要拿出五千块钱,先把十万块的公路款补上再说。不想拿出钱的人,死回家去,休想再在村委会呆着,以前揣进兜里的每一分钱,吐也得给他高森林吐出来。
还不知道高森林上乡里找田虎,郁锋涛在家苦等了四天,见村干部再不理他,明白这一伙强盗、土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有把他的话当话放在心头。郁锋涛郁闷、烦躁了。你可以在别的事上,把人家骂的狗血喷头,甚至狼狈逃窜,当事情捏在人家手里,你却束手无策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承包公路的事拿不下来,郁锋涛知道自己这一回输到家了,输得连短裤也没了。前几回的赢抵不上这一回的输。从此之后,他想在闹荒立足,干一番事业,恐怕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