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徐如水在成事非的搀扶下步履艰难而入,形容狼狈,身上仍旧穿的是崔文卿的外套。
“民女徐如水,见过折大都督。”
见到徐如水将要拜下,折昭连忙虚手一扶道:“徐姑娘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请起便可。”
谁料徐如水却没有遵从折昭之言,坚持拜了下去跪在地上,哽咽言道:“折大都督,民女有所冤屈,请你为民女做主!”
折昭闻言,语调显然有了几分轻柔:“徐姑娘有话但说无妨,本帅一定会禀公办理,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冤屈。”
“诺。”徐如水轻轻一句,继而嗓音忽然高亢了起来,“民女想要在此控告鲍和贵的卑劣之举,还望大都督倾听。”
话音刚落,鲍和贵连忙出言道:“你这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大都督,这般下贱之人下作之话只会侮辱尊耳!还请你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对,”折惟本点头言道,“阿昭,鲍和贵乃本县乡绅,一直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反观这徐如水,以色娱人,低三下四,她口中的话岂能为信!”
崔文卿冷笑言道:“徐姐姐当年在洛阳名噪一时,可是不少达官贵族的坐上宾客,即便是青楼女子,出身贱籍,也算是风流人物,她的话为何信不得?反观你鲍和贵,满口谎言,乃府谷毒瘤,比起徐姐姐,你才是低三下四,卑劣无耻。”
“好了,你们双方但且安静,本帅自有定论。”折昭摇了摇手,正容言道,“律法面前人人等同,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徐如水姑娘出身青楼不假,但她也是受我大齐律法保护的一员,何能没有权力为自己申辩解释?故而本帅自当会倾听徐姑娘的冤屈。”
徐如水感激零涕,连忙作礼道:“多谢大都督恩典,其实事情的经过还得从几天之前说起。”
说完之后,徐如水声泪俱下的讲述起来。
讲了鲍和贵让她破坏内衣秀的威胁,讲了她在内衣秀之时的矛盾挣扎,更讲了她是如何在崔文卿的鼓励下,在走秀台上重新站了起来。
在讲到今夜所发生的事情时,徐如水的嗓音更是悲愤莫名:“大都督,奴家忤逆了鲍和贵的威胁之后,他一直怀恨在心,寻思报复,今夜派人将奴家待到了鲍府当中,吊起来恣意鞭打羞辱,奴家身上的鞭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完之后,徐如水咬牙站起,一把拽掉了身上所穿的外套,曼妙身姿立即暴露在了众人眼前,雪白娇躯上的道道鞭伤竟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见到徐如水全身上下均是血肉模糊,折昭忍不住怒了,拍案怒声言道:“大胆鲍和贵,竟敢如此凌虐一个柔弱女子,你的眼中还可有我大齐律法!”
鲍和贵微不可觉的咧了咧嘴,淡淡言道:“启禀大都督,时才草民饮酒过多,才会干下这样的冒失之举,大不了我陪她汤药费就是,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徐如水悲愤言道:“大都督,另有一事奴家须得向你禀明。”
“徐姑娘但说无妨。”折昭重重吐了一口浊气,抬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