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罢几圈,崔文卿等几人倒是没喝多少杯罚酒,反倒是不善诗文的童擎喝了不少酒,让本就不善饮酒的他脸膛通红,双目中已是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有了几分不轻的醉意。
童擎今番前来本就是为了给司马唐难堪来的,没想到目的没达到不说,自己反而因接不上雅令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顿觉心头忿忿不平,寻思须得思谋个主意,挽回面子才行。
正巧这时候,又是一圈雅令结束,还未等谢助教重新说令,童擎已是乘着酒意站起身来拱手言道:“昭姐,这些文绉绉的雅令随意玩玩便可,岂能当作宴会主流?要不在下舞剑一曲,助以酒兴,不知你意下如何?”
话音落点,司马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暗暗有些不快,而谢助教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骂道:“哼,果然是不通文墨的田舍奴!只喜欢舞刀弄枪。”
折昭也是不喜欢行令,喜好武艺,刚才权作是主随客便而已,听到童擎的话自然是正中下怀,欣然颔首道:“既然擎弟有此雅兴,本帅岂能不准?来人,赐剑,吾等欣赏一下河东道最是年轻校尉的高超剑术。”
听到折昭允许,童擎大是得意。
舞剑本是他的强项,他自信能够凭借一段剑舞,将丢掉的面子找回来,让司马唐好好看看他将门虎子的厉害,也让折昭能够对他刮目相看。
少顷之后,便有一名军士捧来了一把长剑。
童擎干脆利落的操手接过,将长剑放在手中一掂,忍不住赞叹道:“不轻不重,果然好剑。”
其后右手握住剑柄微微用力,只闻一声呛啷细响伴随着一道刺目耀眼的白光而起,他已是持剑傲然站在了堂中。
手持长剑的童擎没有了刚才行酒令时的畏首畏脚,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强烈的自信,只见他轻叱一声摆了一个潇洒的架势,身影随剑而动,漫天剑影顿时在堂内弥漫开来。
童擎的剑术显然非常高超,长剑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舞动不止。
而他的身形更是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时而稳如磐石,难以撼动,真是一道银光平地起,招招气吞敌寇血。
折昭自是饶有兴趣,看得目不转睛,精彩之处不由连连拍手叫好。
反观司马唐、苏轼、谢助教等儒学名士,对童擎的剑术却是个个不明觉厉,只觉他咿呀呜哇的持剑乱喝,实乃破坏了堂内的文雅风气。
一曲舞罢,童擎收剑而立,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口中也稍许喘气。
折昭当先拍手赞叹道:“不愧是将门虎子,擎弟的剑术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