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灯烛煌煌,伊人如花。
折昭也不犹豫,坐回案几用拆纸小刀挑开了信封上的红漆封口,这才抽出里面的宣纸,认真而又仔细的读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老师若是来信,必非单纯的问好,而是有着重要事情相商。
果然,刚刚看得没几眼,折昭细长的眉宇便是猛然一挑,俏脸上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竟不敢相信信中的内容是真的。
随即闭上美目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她这才睁开眼眸再次细读,面上的惊喜愈来愈浓厚了。
见状,崔文卿大感惊讶,以折昭向来云淡风轻的性格,这样喜形于色的表情实属罕见,回想起刚才那一吻之后两人还没有说话,他有心化解尴尬,不由笑着开口道:“信里说什么?莫非是娘子你升官了?这么高兴。”
折昭长吁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盈盈美目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含笑言道:“信里所言的非是我的事,而是关乎你的。”
“我?”崔文卿目瞪口呆,失笑道,“娘子啊,我在国子监内又没有什么朋友,你那老师也不认识我,关我什么事呢?”
折昭微笑依旧,嗓音透着一股喜悦的轻快:“这封信乃是集英殿陈学士所写,同时,她又为国子监国子丞,乃是职司国子监学子们考校的官员,你猜她在信中说什么?”
没想到历来严肃的折昭居然罕见的卖了一个关子,崔文卿好气又是好笑,故作揶揄的言道:“莫非是因为哥名扬府州,驰名河东,故此这个陈学士爱才心起,想要收我做学生?”
“夫君真乃神人!”折昭美目一亮,起身一扬手中的信纸,嫣然笑道,“如你所言一般无二,老师的确是对你生出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你为徒,前去国子监就学。”
“什么?!”
刚才那番话本是崔文卿的玩笑话语,没想到竟是一语中的,饶是崔文卿的镇定,也有一种悴然不防的惊讶之感。
怔怔然半响,他猛然从折昭手中夺过那封书信,急忙展开细读了起来。
信纸是用的最为珍贵的澄心堂纸,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
字迹是当下最为流行的小楷,形体方正,铁画银钩,清秀俊朗。
然信中说的却是一件令崔文卿止不住惊讶得瞪大的双目的事情。
书信伊始,这位陈学士简单的与折昭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说到他听闻折昭之夫崔文卿学问高超,才华出众,自己便生出了爱才之心,得知崔文卿科举不中之后,想要收其为徒,在国子监内专研学文,以备明年之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