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石相公尚想多多观察崔文卿为人品,万不能提前让崔文卿得知安石相公对他的赏识,故此这些秘密苏轼也只有烂在了心里,丝毫不能对崔文卿提及。
见苏轼微笑不语,崔文卿自以为然的言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陈学士乃司马唐的老师,不用问也是司马唐在陈学士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才让陈学士招我来洛阳,借此教训我一顿。”
听罢崔文卿如此猜测,苏轼好气又是好笑,言道:“文卿有所不知,陈学士乃当朝集英殿大学士,有职司国子监国子丞,你以为她这么空闲收你为徒闹着玩么?至于司马唐,虽则乃陈学士爱徒,但他何德何能,岂能左右陈学士的决定?陈学士更非护短之人,你安心便是。”
听苏轼这么说,崔文卿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并非是司马唐在里面作怪,然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让陈学士产生如此念头呢?
见到崔文卿皱眉兀自沉思,苏轼哑然失笑道:“文卿兄啊,劝你也不要想多了,在陈学士门下安心钻习学问便是,待到来年备战科举,到时候你我便可以同殿为臣了。”
崔文卿想想也对,不禁颔首言是。
片刻之后,酒菜上桌,两人边喝边谈,畅所欲言。
苏轼着重给崔文卿讲解了科举的诸多事宜,以及要注意的相关事项。
毕竟以他去岁新科榜眼的经历,许多经验都是难能可贵的。
而崔文卿则聊了苏轼较为感兴趣的府州异地安置之策,讲到了他在刺史们面前侃侃而论的那些观点。
听到酣处,苏轼不由拊掌笑道:“文卿兄大概不知道,官家以及诸多重臣,现在都对异地安置之策甚为支持,特别是安石相公,更在一月之内连下十余道涉及异地安置的公文到各地,据说第一批灾民已经由官府大船从运河进入了大河,不日就将抵达府州,到时候可有得折昭忙的了。。”
崔文卿笑道:“如此一来,自当最好,其实政策的实施,最关键的就是上位者的支持,只要朝廷能够政通人和,支持异地安置之策,娘子他们在具体实施的时候,才会减轻难度。”
“是啊。”苏轼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笑道,“文卿,明日在下带你前去一个地方,认识一位高朋,不知你可有兴趣?”
崔文卿心念呆在杨府中也是百般无聊,于是乎欣然颔首道:“苏兄高朋必定是人中之杰,那好,就有劳你引荐了。”
苏轼颔首笑道:“对了,此行前去还有一段距离,只怕会夜宿那里,还请文卿兄作好安排。”
崔文卿这才听明白苏轼的这位友人还非住在洛阳城,而是住在城外,但既然答应了下来,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出尔反尔,笑道:“无妨,夜宿在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给三舅父说一声便是。”
返回府中之后,崔文卿把将要与苏轼出城一游的事情对杨怀玉说了。
后者自然是满口允诺,甚至还让崔文卿多与苏轼这样的文才名士接触,以便提升自己的文章水平以及交际圈子。
第二天一早,崔文卿便带着荷叶来到乌头门前,等待苏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