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位于北市的宾满楼灯火璀璨,鼎沸依旧。
四楼一间宽阔的雅间内,几个太学生正在吃酒,风花雪月之言不断。
唯有东案一人倍显闷闷不乐,自斟自饮嗟叹不已。
首座之上,高仕雨嬉笑着将坐在身边的侍酒歌姬拉入怀中,不顾对方的挣扎美滋滋的吃了一个唇杯儿,这才放开她大笑言道:“美酒当前,佳人入怀,南兄今日为何兴致不高啊?!”
那嗟叹不止的年轻男子正是南明离。
自从与司马薇闹僵之后,最近南明离心情沮丧,忧心忡忡,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流淌,仿若是此生最为珍贵的东西逐渐远去,已经消失不在了一般。
此刻听到高仕雨的询问,他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酒杯,兀自喟叹道:“高兄啊,世间纵有美酒万千,红颜无数,然却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饮,我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
闻言,高仕雨环顾左右,猛然大笑道:“没想到咱们南兄还是一个痴情种儿,对司马宰相家中的那位小姐竟是恋恋不忘,实乃可人。”
此话落点,在场众人全都是一片笑声,显然被高仕雨的话逗乐了。
面对高仕雨略带讽刺的嘲笑,南明离却是敢怒不敢言,端起酒杯狠狠饮罢,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对了,”高仕雨想到了什么,笑语言道:“听说司马薇最近与那个崔文卿走得很近,两人在国子监内更是形影不离,不知对此南兄你如何作想?”
南明离原本就很难看的神色,此刻变得更是难看了,脸膛也是阴沉无比,闷闷言道:“薇薇最近忙于学生会的事务,自然时常与崔文卿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高仕雨嗤笑道:“这孤男寡女的,难保他们不会日久生情,没想到南兄你还浑然未觉,到时候可不要悔之晚矣。”
听到此话,南明离心头又是酸楚又是嫉妒,更有一种浓浓酸味在心里久久弥漫着。
猛然之间,他下定了决心,忽地正容开口道:“高兄,最近这个崔文卿在国子监内实在太过招摇嚣张了,锋芒毕露得让人不敢直视,就连高兄你的风采,都被他遮盖了不少……而且更为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想出了一个什么学生会的东西,不仅拉拢了大批太学生加入学生会,更是阴谋想要成为学生会主席,变作当之无愧的国子监第一人,面对如此局势,难道高兄你无动于衷么?”
高仕雨慢慢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眸中渐渐有了几丝阴冷的光芒闪烁不止:“崔文卿此人……的确有些张扬,然他才为朝廷立下大功,即便是我,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动他。”
南明离冷笑道:“请恕在下直言,高兄若是想要出手教训崔文卿,实乃下策,也是愚蠢之举,照我说来,他崔文卿不是对学生会主席志在必得么?那高兄你不如想些手段,让他愿望落空便是,这才是对崔文卿最好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