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轻点,疼,疼死我了……”
小王氏性子刚烈,嫉恶如仇,对长春散人这种招摇撞骗的人本就痛恨,何况这人还欲对苏玉妩不利,下手更是没了轻重,捏着长春散人的胳膊用力一扭,“咔”的一声,长春散人的肩膀脱了臼。
“哎哟,疼,三姑娘,误会,这都是误会啊,哎哟……”长春散人被小王氏押着跪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我,贫道当真是跟您说笑的,三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见长春散人还心存侥幸,苏玉妩示意小王氏将人捆起来。
“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你去跟衙门的人说吧,看他们饶不饶你。”
一听真要将她送官,长春散人慌了,她行走江湖骗了多少人连她自个都数不清了,真要进了衙门哪能讨着好,怕牢底儿都要坐穿。
“三姑娘,您别,贫道,不,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有人花钱请我来的……”
“三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噫,这是怎么了?”
一道清脆的嗓音生生打断了长春散人的话,苏玉妩抬眼一看,是苏夫人身边的香梅丫鬟。
香梅走近后,吃惊的看着被押着肩膀跪在地上的长春散人,“长春道长?三姑娘,这是……”
苏玉妩冷眼瞧着香梅表面上装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暗中却冲跪地的长春散人使眼色,心下一阵冷笑,只当没看到。
“她是拍花子,见我年幼以为好骗,想拐着我出府呢,这等奸恶之徒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让人把她捆起来,准备送官。”
香梅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姑娘,长春散人是上清观有名望的道长,是夫人请进府里来做客的,怎么会是拍花子。”
“哼!香梅你好大胆子,居然说这拍花子是娘娘的客人,难不成你想说是娘娘故意指使这人来拐骗我?”
香梅被苏玉妩的突然翻脸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苏玉妩话里的意思,脸色就是一变,“三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说这骗子是娘娘请来的客人?”
原本温顺和软的小女儿突然胡搅蛮缠起来,香梅哪能应付,想说这长春散人的确是苏夫人请来府上,又怕万一长春散人说漏了什么,牵连到东院。
就在香梅心焦不安想着该怎么哄住苏玉妩时,苏玉妩收起娇横,看着香梅说道:“香梅姐姐刚才定是与我说笑,对不对?”
香梅看着恢复小女儿家天真单纯的苏玉妩,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三姑娘。”
苏玉妩满意点头,“我就说呢,这拍花子怎么可能是娘娘的客人。不过她的确是想拐骗于我,香梅姐姐若是不信,可以问太翁翁,他老人家也是听见了的。”
香梅这才瞧见站在苏玉妩身后不远的三人,其中一位穿戴富贵,眉目严肃,想来就是苏玉妩口中的太翁翁。
等等,苏玉妩的太翁翁……可不就是苏夫人的公公了?
头次面对这个苏家辈份最高的主子,香梅难免诚惶诚恐,“见过老太爷,奴婢是东院的婢女。”
说完,忽然想起平嬷嬷曾耳提面命说过,夫人与公公相处不睦,已多年没碰过面,香梅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夫人早知道老太爷一同进京了,特意让奴婢着人将客院收拾干净,引老太爷去客院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