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良看着王家栋说:“那也行,我省事了。”
老顾正好吃完面条,听他们这么一说,就说道:“我去找瓶子。”他放下碗,就进了厨房,找出一瓶王致和腐乳瓶子,把里面剩下的两块腐乳倒在碗里,把瓶子刷干净,甩干里面的水滴,将另一只碗里的炸酱面装进小瓶子里,盖严后拿了出来,放在樊文良面前。
樊文良接过瓶子,看了看说道:“我看这一瓶子未必够我们全家吃的。”
王家栋不以为然第说:“那好办,我做得不咸,您到家后再往里再抓两把盐,多少人都能够吃。”
“哈哈。”
樊文良笑着说:“你这招过损的。”
王家栋认真地说:“但是管用,这叫菜少多加盐,能解决问题就行。”
樊文良看着江帆说得:“小江,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句话就是我刚到亢州时,他经常说给我听的,我当年就是靠着他这句话的思想,打开了工作局面。能解决问题就行,是他的口头禅,也是基层工作最基本的套数,老王同志是我认识的基层最好的组织部部长,做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把基层的事摸得一清二楚,这些都是那么年轻人需要学习的,你现在到了地一级市委,而且是市委书记,有些事情不要管那么具体,甚至有些具体工作都没必要那么清楚,但是你身边的人、你重用的人必须清楚,必须清楚细节。”他说道这里,又转向王家栋说:“别说,我现在真是怀念在亢州跟你老王搭档的日子!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滋润的时候,什么事都不用管,坐在办公室喝水看报纸。”
王家栋谦虚地说道:“当着小江他们您就别抬举我了,我和您的关系那可不是搭档的关系,那是上下级的关系,差这好几辈哪?”
樊文良笑了,他今天很高兴,心情也很放松,说道:“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搭档。”
这一点,王家栋不否认,那段时间,也是王家栋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当时几乎当了亢州半个家。
樊文良看着江帆说:“在我们的从政生涯中,有时这样的搭档是很难求的。”
江帆不知樊文良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不停地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目前就有您说的这种感受,长宜来了后,我就省了好多心,而且长宜的能力是全面的,所以当时我反复跟您要求,把长宜调过来。”
王家栋说:“你们在工作中要多注意,别让人诟病是小帮派,另外,长宜也有自己的局限,还需要你在工作中多带他。”
江帆看着王家栋说:“您老这话的偏了,我不瞒你们说,在亢州的时候,我是依赖他的,现在仍然是。至于小帮派的说法,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这个恐怕我们目前是规避不了的,但我现在有意在将这个所谓的‘帮派’扩大,最好扩大到全体常委会,只有‘帮派’的圈子扩大了,个别的别有用心的人才能被孤立、被边缘,所以,就看我们将这个‘帮派’赋予什么样的内容了。”
樊文良笑着说:“小江说得有理,其实,每一个从政者,或真或实,都有适合自己交际的一个范围,这个范围说是圈子也好,说是帮派也好,人,不是孤立的,尤其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更不能是孤立的,不然我们就会变成瞎子、聋子,如果是一把手,就有可能出现被架空的危险,只要正确把握自己,把握自己的行为就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信赖的或者是上级,或者是下级,信赖,就说明某些理念是相互认同的,只有认同,才会互相追随,这就是老王你当初说的,作为一把手不是提拔了多少人,而是影响了多少人,你这句话包括你的许多至理名言我都记着呢。”
王家栋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樊部长您就别寒碜我了,我是根据您自身的行为和对干部们的影响总结的这句话,如果没有您,也就没有我这句话,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组织部长,您之前也是,之后也是,为什么我这句话偏偏在您主政的时候才迸发出来,实在是在您的身上发现了这些可贵的品质,我才是有感而发。”
“哈哈。”樊文良笑着说,“咱俩这是干嘛,当着他们年轻人互相吹捧?”
王家栋也笑了。
樊文良看了看表,他一手拿过丁一送给他的折扇,一手拿着瓶子,说:“我这一趟没白来,精神的、物质的都有了,谢谢小丁,谢谢你们大家,我该走了。”
江帆说:“您休息会再走吧。”
樊文良说:“不了,本来我是临时动意下道看看他就走,现在心愿以偿,而且两碗面条还下肚了,这要是让大夫知道我超量了,又该给我上纲上线的了,我现在走,坐在车里还能消耗一些,如果躺下休息,就会完全吸收的,再有,他们俩人逛了半天商场也累了,早点散了吧。”
王家栋说:“就呆这么一会就走啊?”
樊文良说:“我看看你们就放心了,本来下午梅大夫还给我安排了事儿,所以该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江帆和王家栋不好再挽留他。当送他出来的时候,王家栋跟他来到了车旁,说道:“您啊,以后别惦记我了,我在这里有江书记和长宜他们,不会受屈的,您就放心吧。”
樊文良说:“是啊,我对你是该放心了,最起码你身边有人陪你了。”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后面的古卓。
江帆也过来说:“是啊,这里有我们大家呢,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多来两趟。”
樊文良笑了,上了车。他降下车窗后摆手跟他们再见。
樊文良走后,丁一和老顾将厨房所有的碗洗干净,将厨房收拾停当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