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的话立刻就活跃了气氛。似乎他天生就是为酒场而生的,无论多么沉闷的酒桌气氛,只要他一出现,保证妙趣横生,喝酒也就变成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难怪他的周围总是能聚集这么多的酒友。
卢辉说:“彭书记,咱们自家人,就别敬了。”
彭长宜说:“什么?自家人不敬,光敬外边的客人,你怎么能给他留下口实啊!我跟你们说,谁要是得罪了他,他一百年后都得找补你。”
吴冠奇笑着用手指着他。说:“彭长宜彭长宜,我算看明白了,只要有你,我走到哪儿都好不着。”
彭长宜笑了,说:“刚才在我办公室,我没有详细给大家介绍,我这位同学,是锦安市庄园经济第一人,也是目前锦安市最大的地主,明年夏天,他那里就差不多就弄好了,就会显现规模了,到时咱们去他那里享受两天。”
吴冠奇说:“干嘛要等明年,今年夏天就已经显现规模了,我已经接待了北京好几拨客人和大型会议了。现在,各类会议培训班都排到国庆节了,目前就有两个剧组入住着。真要等到明年,我就赔死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老吴啊,你看,咱俩是多年的老同学,刚才朱市长也说了,有什么好的项目,你也给亢州介绍一两个的,当然,前提是要先保证老康的供给。”
吴冠奇笑了,说:“我的确有些想法,等我清醒的时候再谈这个问题吧,来吧,吴某敬在座的各位领导,感谢你们热情的款待,让吴某不胜荣幸,尽管是第一次来,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先干为敬。”
酒宴结束后,彭长宜没有让吴冠奇住在金盾宾馆,而是让他住在了海后招待所,为的是晚上聊天方便。
吴冠奇的房间临时安排在彭长宜房间对面,尽管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是给首长的随从人员准备的,便于照顾首长的起居。
彭长宜洗好澡,换上居家服,来到对面吴冠奇住的房间,吴冠奇也刚刚洗完澡,穿着便装,正躺在沙发上给羿楠打电话,彭长宜说了一句:“真腻。”转身就要走。
吴冠奇说:“回来。”
彭长宜回过身,说道:“你们两口子说情话,让我当听众,刺激我。”
吴冠奇没有理他,继续对着电话说道:“是的,是老彭,他听了咱们的话受不了。哈哈,好,我告诉他。什么?他还用有传授经验?老婆,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啊,他比我更会追女孩子。就是。好了,替我亲小丫一下,挂了。”
吴冠奇说完,合上电话,坐了起来,跟彭长宜说:“小楠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让你追紧点,别让小姑娘飞了,还让我向你传授一些追女孩子的经验,看来,他的确不了解男人,男人追女人的本事是上帝赋予的,是与生俱来的,是有感而发的,根本用不着别人传授。”
彭长宜说:“小楠怎么就忘了,我不是吴总啊,吴总追女孩子,那是什么阵势啊!砸钱,疯狂地砸钱,结果,完成了老天鹅配对任务,稍带着砸出一个山庄,砸出一个小千金……”
“嗨,你少说便宜话,当初是谁撺掇我让我在三源投资的,说三源是一支潜力股,有上升的空间,提前抢占先机,抢滩登陆,抢占桥头堡阵地,等等,都是你说的。怎么变成我为了追老婆而砸的钱啊?”吴冠奇反驳道。
“哈哈,甭管怎么着,你也不亏呀?”
“唉,我现在有点后悔,几乎把我八成的财力砸在了三源,现在,即便看上了好项目,却没有力量了。”吴冠奇唉声叹气地说道。
彭长宜一听,就赶紧坐在他的对面,说道:“别这么说,只要你看上了,放在亢州啊,一样让你砸出你的梦想。”
吴冠奇看着他,抽出一支烟,彭长宜赶紧给他点上,吴冠奇故意仰着颏说道:“你就不怕老康吃醋了?”
彭长宜说道:“问题分怎么看。市场经济的典型特征就是自由竞争,自由竞争是非常残酷的,毫无情面的,尽管无情,却也有着鲜明的普惠性质。市场是什么?就是以交易为特征,交易的双方都必须感到有好处才能成交,你知道,人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是什么?”吴冠奇瞪着眼睛等着他下面的话。
“是交易。按照亚当?斯密的理论,狗不知道彼此交换骨头,只有人类才会通过彼此的交易来增进自己的利益,但是,自由竞争所带来的残酷性,常常让人难以接受……”
吴冠奇打量着他,半天才说:“我怎么忘了,我面前站着的是产业经济学领域的硕士研究生。不想用我的时候,就说照顾老康的感情,想用我的时候,就以骨头当诱饵,但是,无论是亚当?斯密的理论,还是彭氏的歪理邪说,尤其是彭氏的歪理邪说,总是能打动我……”
“哈哈。”彭长宜笑得前仰后合,他感觉和吴冠奇在一起,自己的确很开心,他们总是能就某种理论和思想,找到契合点。
吴冠奇说:“来的时候,他特意开着车去你们开发区转了转,别说,的确不错,还得说是亢州,就是跟小县城的开发区不一样,手笔很大,而且七通一平,交通便利,紧邻高速路的出入口。的确是个好地方。”
彭长宜坐下,说道:“谢谢夸奖,但是最近几年,上马了很多污染企业,被万马河的下游告到了省里,省里已经给我们下了几次整改通牒了,这次,我们以调整产业结构的名义,关停迁转,下狠心,总算让清理了这些企业,但政府也搭上了一大笔钱。”
“我来时给你打电话,似乎你正因为没有新的引进项目而烦恼?”吴冠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