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特别么?”安祈年上前一步,单手扳住我的肩膀。我有点颤抖,但又不敢回头。
安长宁很特别么?
只是长得漂亮一点,心性成熟一点,气质古怪一点。在老师那一视同仁的眼光中,每个孩子都有他们自己的个性。
可是为什么,我那么想要包容这个孩子?我会同情他的遭遇,会想要分担他的孤独,会渴望他能变得开朗阳光,单纯善良,哪怕自己付出心酸委屈的代价。
仅仅因为这孩子的眼角眉梢,有那么一点点与兰家蔚相似的痕迹么?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安祈年说的没错,我的确对长宁动了可怕的母性
明明知道他是个与我毫无瓜葛的孩子,却希望能与他建立更深密的关系。
这份奇异的心动让我止水了六年的心境骤起波澜,找再多的借口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可我的生活里早就不需要更多的牵挂和执念了,所以我得逃走。
“抱歉,我只是个安于现状的俗人。事不关己……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咬了咬牙,拖住有点哽咽的尾音。终于还是推开了安祈年的手。
我去抓行李箱,才发现用力过猛的拳攥已经让浸透了鲜血的白色绷带粘连在拉杆上了。
“过来,帮你换了药再走。”安祈年单手拧过我的肩膀,力气挺大的。我一下子就跌进了他怀里,这一晃,眼泪不小心掉下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