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拘留室,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所在。
长长的走廊里,一排如同监狱一般的小房间,被一扇又一扇漆黑的小铁门封闭着,仿佛是一个个鸟笼一般,整齐地安放在我的面前。
一个男警察打开了一间最近的铁门,将我推进去后,“啪”的一声上了锁。
我的视线瞬间变暗,禁不住眯起了眼睛,打量起了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坚硬的水泥围绕四周,里面只有两张小床,其中一张小床上,一个黄头发的非主流正满眼好奇地看着我。
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靠在了墙上,无力地蹲了下去。
刚才的事情再度冲击着我的脑海,我无法想象,为什么我的老家会凭空多出一对父母,甚至还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娃娃亲。
甚至,我连最亲密的爷爷也有些回想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一切是一个圈套,总之,现在的我陷入了绝对不利的境地。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等到那些警察再找一些证据的话,恐怕我就真的落实了奸杀的罪名了!
我的心里有些慌张,本能反应地感觉,这些事情和韩语脱不了干系。
毕竟,她和张彩霞长得一模一样,昨晚还貌似向我承认了这几天的事情,是因为她才出现的。
这个神秘的女人,一会儿把我从房东太太那里救出来,一会儿又把我彻底推到黑暗之中,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无力地挠了挠头发,有种发疯的预感。
“兄弟。”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非主流居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声音很柔嫩地说道:“兄弟,你是不是碰上什么倒霉的事儿了?”
我的心情正处在一个极度郁闷的境地,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苦笑了一声:“废话,没有倒霉事儿能进来这个地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非主流有些焦急地摆了摆手,继续说:“我是问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体瞬间绷直,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这个非主流。
他是怎么知道的?
没等我回答,非主流就满脸得意地笑了起来:“看你的反应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却感觉这个非主流的确是个能人,禁不住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的情况的?”
非主流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一下,随即转过了头说:“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一看就是撞鬼了!”
“真……真的吗?”联想到这几天的怪事,我急忙追问。
“当然!不过,我有办法帮你!”
“怎么帮我?”
“只要你出去后,给我点功德费,那么你身上发生的那点小事,我自然手到擒来!”
听着这标准的神棍话语,在看着他这副爆炸一般的打扮,我忽然感觉,这个家伙很不靠谱。
想到林子平曾说,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这句话,我的心顿时安稳下来。
比起这个怪里怪气的非主流,我还是坚信林子平的话比较好。
接下来,不管这个非主流跟我说什么,我都不想再搭理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见到我这样的表现,非主流也就不再自讨没趣,白了我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周围再度陷入了安静,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拘留室里一片黑暗,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间,在地上蹲了许久以后,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只好窝在了另外一张小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又一个恐怖到极点的梦,梦的内容却是记不起来了,只能感觉到那近乎生死的紧张感。
没过多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只是睁开眼睛后,发现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郁了几分。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床铺,惊讶地看到那里貌似已经空无一人,之前的非主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看来我真是困到极点了,有人离开居然都没有把我吵醒。
没有理会这些,我睁着眼睛,脑子里忍不住回忆起之前的经历。
这两天的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安静的氛围,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
等等,不对。
呼吸声?
我的思绪从无边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集中在了这间狭隘的拘留室里。
就在刚才,我就感觉,这拘留室里的呼吸声,嘈杂了一些。
没错,是嘈杂。
渐渐地,我终于确认下来,一个微弱的喘息就夹杂在了我的呼吸之间。
这个念头一出现,瞬间把我吓了一跳,难道那个非主流没走?
我轻轻地喊了几声,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人。
结果,拘留室里除了我的回音,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