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插在壁墙内,颤动着身子的飞刀,周宝扶着拐角的墙壁,瞪大了一双眼睛,直惊的脸色惨白如雪,不远处王虎等人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传入耳畔,他终是没能忍住,股下一热,已是小便失禁了。
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吸入鼻腔,才使得周宝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
先前他与王虎等人各自打着算盘,想要将知冬给绑了,不过在最后关头,他留了个心眼,觉着在人还没有被绑回家之前,自己最好不要与知冬照面,不然万一生意外失了手,那可就糟了。
知冬是主家的心腹,若真的逃了,她只需把此事给上面汇报一番,他们全家就都得背着铺盖卷滚蛋。
如今他们家靠着他的法子,一天能赚几十两银子呢,若是就这么丢了饭碗,那可是太可惜了,所以在动手之即,他留在后方,藏在一个角落,没有参与绑人。
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把飞刀才只是插在了他的脑袋旁边。
听着知冬的脚步声渐远,又喘了好一会粗气,周宝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向了王虎等人的方向,拐过两个墙角,待看清了几个同伴的惨样,他双腿一哆嗦,差点瘫在了地上。
“你……你们忍着点,我……我去找人……把你们抬到济生堂,让……让我父亲帮你们上……上药。”
这里他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说罢,就转过身,急步向小巷外边行去。
等周宝找来人把王虎三人拉回济生堂,可把周定给吓了一大跳,他行医诊病这么多年,自然认得出这类飞刀是江湖侠客专用的暗器,他原本是不敢医的,因为很多江湖中人脾性古怪,谁医治了其打伤的人,就等于不把其看在眼里,将来是会遭到报复的。
那飞刀直接将三人的膝盖骨头都给戳穿了,这说明出手之人腕力极大,武艺高强,他可不敢得罪。
不过等周宝把他拉进内屋,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他才不甘不愿的走了出来,帮三人把飞刀拔了,然后抹上了金创药。
人是周宝要绑的,若他不给这三人医治,这三人把绑人的事情捅出去,轻了被主家听到从济生堂赶出去,重了甚至会吃官司。
上好了药,他便阴着脸找人把三人抬到了后院当中。
这件事情,必须处理妥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抹上金创药,又休息了一会,王虎三人膝盖处的疼痛才渐渐缓和了下来,虽然没有把人绑住,但王虎等人可不甘心凭白无故受此重创,他哼哼了两声,开口道:“周兄,今天这件事虽然怪兄弟们没本事,但你也看到了,兄弟们都伤成了这样,你总得给我们些银钱过活吧。”
“是啊,周兄,不管怎么说,兄弟们也是因为你的事情才被人用暗器打伤,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陈二紧跟着开口附和。
周宝闻言眉头一皱,这几人没办成事,按理说是不必给他们钱的,但好歹他与几人认识了这么久,还是朋友,若是不多少意思意思,也有点说不过去,“行,那我去找我父亲商量商量,一人给你们一两纹银。”
“什么?一人给一两纹银就想打我们?”自进屋后,就一直神情呆滞的杨兵听罢陡然脸色大变,两枚飞刀可是戳穿了他膝盖处的骨头,除却刚刚揪心的痛楚不说,光是躺在床上养伤,就最少得三四个月的时间。
而且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将来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
扶在椅子上的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杨兵的神色狰狞,他自幼就跑的快,这一直是他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也正因如此,以往几人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都是由他前去引人入瓮,但从今天起,这个长处,永远的离他而去,甚至将来走路都有可能会一瘸一拐的。
可自己落的如此地步,周宝却只愿意一人给一两纹银,这叫他如何不怒!
周宝原本还不想给他们银子呢,只是觉着情面上过不去而已,此时见杨兵翻了脸,他也是大为恼火,“怎么?一两银子还嫌少?我告诉你,你们本来就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情,现在不但那个丫环跑了,我父亲还白给你们疗伤,我已经够仁义的了。”
他的话音一落,王虎与陈二也是勃然变色,微眯着眼睛,王虎对着杨兵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他一直是三人的头头,所以杨兵虽然怒极,但还是强忍下了胸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