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面色温和,并不喜形于色,颇有些城府。
他负手而立,看向潘登道:“小师弟,识时务者为俊杰,辞掉修道院的工作也是为你好,免得惹来祸端”
潘登低头着,心中很是愤怒。
这些人凭什么强迫自己
难道在修道院工作也得罪他们了,一切就因为自己和小师妹的关系不错吗
但他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虽说自己暗恋着小师妹,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一只赖蛤蟆,并没有过非分之想。难道这些人一定就要把整个天门山中唯一对自己好的小师妹,也要给断绝掉
实在太过分了
你们怎么欺负我,我都可以忍,唯独不能把我的小师妹与我分开,那是我在天门上唯一的朋友啊
他双拳死死攒紧,脸色涨红,愤怒,无比的愤怒
六年前,他带着重伤在身的娘亲来到天门山下,是小师妹救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处容身之所。
六年来,这些人就一直欺压自己,都是小师妹出面帮忙才化解许多危机。
凭什么,凭什么要把对我这么好的小师妹在我人生中抹除,这次绝对不行
他隐忍了六年,如今忍无可忍,心中咬牙想要反抗,可一想到娘亲的病,一想到外面的仇人,若自己与娘亲出了天门山,将会十分危险。
忍吗
我注定只能忍耐啊。
潘登的心都在滴血,眼睛充满血丝,愤怒到了极点,但最后,他还是默默将攒紧的拳头松开。
必须忍为了娘亲的病能够治疗好,不能在惹事情了。
见潘登握住拳头的手松开,陆昭暗中冷笑,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要小师妹是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辞掉修道院工作后,你便不要在与小师妹来往了。”陆昭欣慰看了潘登一眼,随即拂袖转身,欲要离去,“我们走吧,以后你们几个都不许再欺负潘师弟”
“是,陆师兄”几人皆是点头应下,可还是毫不掩饰那种对潘登的轻蔑之色,一个大男人,怎么连点血性都没有本以为还能看见一场好戏呢
乌恒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既然潘登选择隐忍,自己也就无需多事了。
人生中很多的路,都需要自己来选择,不是别人插手就可以改变的。另外,乌恒若强行出手,反而会给潘登惹来麻烦,所以他不语不发,毕竟这天门山,可不是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之地
陆昭五人朝着院外悠闲走出,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步伐轻盈。
而潘登低头头,浑身颤动,背影显得无尽落寞,心中很是挣扎。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一直懦弱下去
他骨子里的倔强忽然被激发出来。
不行,我不能离开小师妹,她对我那么好,我若是无缘无故辞去修道院的工作,与她疏远,小师妹会伤心的。
修道院的活计来之不易,是小师妹找掌门求了许久才得来的,而且也是我为娘亲治病的主要经济来源,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蓦然间,他抬起了头,眼中尽是倔强之色。
他眸光坚定,冲刚走出院外的五人喊道:“陆师兄,我不会辞去修道院的活计,更不会刻意疏远小师妹,她是我在这天门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陆昭等人潇洒的背影忽然变得狼狈,停滞了片刻。
他们本要以胜利者姿态离开,没想到却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