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有几滴凝固的蜡烛,张禹将纸给大伙看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说,蜡烛是你从白眉宫拿出来的,那一定是干的,用纸包上之后,绝不会沾有蜡油。可是现在呢上面沾有几滴蜡油,分明是你用过之后才沾上的对于这个,你有何解释”
冯崇绝三人点了点头,认为这话说的有道理。要是说没用过,不可能沾上蜡油。
波尘子急忙说道:“我、我想起来我拿走这根蜡烛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内点过一会,吹灭后就用纸给包上了可能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张真人你、你总不能因为一根蜡烛,就认定我是凶手吧这也未免太冤枉人了”
“好,那咱们就接着说,我肯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张禹微笑着说道。
他跟着晃了晃手中的蜡烛,又道:“你知道这蜡烛是做什么用的吗?”
“就是蜡烛还能是做什么用的”波尘子委屈地说道。
“你们看呢?”张禹又扫了冯崇绝三人一眼。
“就是蜡烛吧没看出来还能有什么用。是啊。”冯崇绝三人满是不解地说道。
特别是冯崇绝,她刚刚触碰过这根蜡烛,没看出什么端倪,现在张禹这般说,都把她给搞糊涂了。
张禹微笑着说道:“这蜡烛看起来是普通的蜡烛,在一般的人看来,也都会这么认为。但是不然,这根蜡烛上面,被人输入了灵气,并且布置了一个小小的阵法,予以巩固。如果我看的不错,布置在上面的阵法是一个幻阵,只要稍微按照幻阵的法门,在周围小小的布置一下,就可以用蜡烛充当阵眼。蜡烛一被点燃,幻阵便能生成。这个阵法,并不能说如何高明,它高明的只是在,一旦吹灭蜡烛,将蜡烛拿走,就不会留下半点阵法的残余。让人看不出有人曾经在那里布阵”
说到这里,张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詹道长的死很简单,在晚上七点半钟,有一个他信赖的弟子进到书房,詹道长就将书放到了桌上和弟子说话。不想,那个弟子竟然趁他不备,突然出手,用事先准备好的冒牌飞星九刃将他给杀了。杀人之后,身上必然会沾有血迹,于是他回到房间之后,就将身上的道袍给烧成了灰,用马桶给冲走了可道袍烧了,必然要有味道,所以卫生间内的排风才会一直开着因为八点就是晚课的时间,一定会有人上来招呼詹道长,如果那个时候发现人死了,必然会进行排查,将有不在场证据的弟子都给找出来。特别是这个弟子的卫生间内,还会有烟味,嫌疑自然也最大最好的方法,就是布置一个幻阵,让进门的常鑫产生幻觉,认为詹道长还活着等到晚课结束,这个弟子再偷偷进入书房,将幻阵撤掉,蜡烛带走,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飞星九刃的传说杀人,又或者是常鑫下的毒手,反正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张禹慢条斯理地说着,说到最后,他看向波尘子,故意用比较重的声音说道“波尘子,我说的没错吧”
在张禹推测杀人过程的时候,谁都能听的明白,张禹所指的凶手就是波尘子。
房间卫生间内的排风一直是开着的,波尘子又只有一套道袍,连替换的衣服都没有。摆明是沾上了血,只能给烧掉。
对于白眉宫的道士,以波尘子的修为,使用火符术并不算什么。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真当我是凶手啊”波尘子紧张且急切地说道:“这简直是开玩笑么幻阵我怎么可能会幻阵连师父都不会,更别说是当弟子的了碧星子,你会幻阵吗?”
“我不会师父好像也不会”碧星子低着头说道。
在说师父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是含糊,显然打心里已经不把詹道人当成师父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他,张禹之前按照辈分,还叫詹道人为师叔呢。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叫了。
“是啊波尘子不会幻阵你这幻阵之说,又是从哪里来的”冯崇绝也觉得有点问题。
莫说是波尘子了,连她冯崇绝也不会幻阵。
张禹冲波尘子说道:“这就更说明问题了,你不会幻阵,那蜡烛上是被谁加持的幻阵。而加持幻阵的蜡烛,又怎么会跑到你的手上。”
“什么幻阵根本就是你的一面之词有没有什么阵法,我哪知道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用啊”波尘子又是急切,又是无辜地争辩。
张禹淡淡一笑,伸手指向衣柜,说道:“波尘子,你是不会幻阵,我也相信,你没有本事加持出这样的蜡烛,就算给你这种蜡烛,在没人教的情况下,你也不会用。可是你遇到会幻阵的高手那就不同了”
“会幻阵的高手这让我上哪遇除了师父,就是师伯、方丈他们了他们也没教过我”波尘子急忙说道。
“那咱们就说说,衣柜里的那个人吧”张禹淡淡地说道。
波尘子的身子一颤,随即说道:“什么人衣柜里有什么人”
“衣柜里若是没人,那这里的臭味是哪来的?如此高档的别墅酒店,不会这么不卫生吧”张禹直接走到衣柜外,柜门是开着的,距离一近就能嗅到里面那刺鼻的臭脚丫子味。
冯崇绝等人也都走了过来,凑近之后,不免也都闻到了味道。
刚刚在衣柜这边的时候,大伙也都闻到了,只是没当个事。
现在听了张禹的话,难免都觉得有点问题。
冯崇绝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眉说道:“怎么这么臭,像是多少天,没洗脚的味道熏死个人”
张禹又转头看向波尘子,说道:“能解释解释,这个柜子里的臭味为什么这么大吗?刚刚他们可是说了,你是一个很干净的人,这里也没看到什么臭鞋臭袜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臭脚丫子味?”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在住进来的时候,我一开柜子,就闻到了这么大的臭味估摸着,是前任客人留下来的吧”波尘子急忙说道。
“柜子里会有这么大的臭味,不管是不是前任客人下来的,都会让人觉得恶心。我想,换做任何人,都应该去叫服务员,赶紧解决问题。可是你呢,竟然还能不理不顾,一声不吭,还真挺有意思的”张禹笑着说道。
冯崇绝、常鑫都点了点头,认为张禹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换谁住在这,闻到这么大的臭味,都要找服务员问个究竟,这算是什么。我们是来住店的,不是来闻臭味的。
波尘子又赶紧辩解,“我只是觉得,这样太过麻烦,在这也住不了多久,就、就没去多管……咱们道家,一向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一个无为,好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才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样,就让我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张禹又是盯着波尘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