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的那个老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或者我们救治刘阿妹失败,这个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杜衡对曹炳鹤这种胆小怕事的态度很不满,脸色一变就要反驳一下,却在看到曹炳鹤的眼神时,突然闭了嘴。
曹炳鹤和他不一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学习交流,完了就回去金州了。
但是曹炳鹤不是,他是要在首都扎根的,任何有风险的事情,对他的规划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刘阿妹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就是危险系数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炸弹。
治好了不见得有奖励,但是治不好,或者病人死亡,他就有可能受到刘阿妹那个素未谋面老公的追责,那么他前面这十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现在再有一年博士就要毕业了,顺顺利利的话,他会直接留在好朋友医院。如果有点差错,那么他就得回自己老家去了。
虽然博士医学生在哪里都很吃香,但终归没有在首都,在好朋友这样的顶尖三甲好。
重点是首都!
杜衡不说话了,他要收病人就要收到曹炳鹤的名字下面,但这无疑是在给他增加风险。
能理解曹炳鹤,但是杜衡心里不顺畅。
有了曹炳鹤现在这样隐晦的表态,他不会为难曹炳鹤,要不然最后丢脸的肯定是自己。
杜衡对着曹炳鹤笑了笑,拍了拍曹炳鹤的胳膊,“不为难你,我找楚主任想想办法。”
面对杜衡突然的笑容,曹炳鹤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看到杜衡开始打电话,他定了定神。
他明白自己的决定不对,是一种怕担责任的懦夫行为,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做出的选择。
杜衡有自己的理想,他也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他自己清楚他为了这个目标,他付出了多少,他不想半途而废。
等着,等着自己稳定下来,自己也会是一个负责、有担当的好医生。
站在杜衡身后的曹炳鹤,默默的给自己行为找了一个理由,也给或许是十年后的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杜衡不知道曹炳鹤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近一个月的接触,他发现他和曹炳鹤之间,虽然同为医生,但是理念和想法是不同的,他们之间只能是合作伙伴,而且是为了某一个事情和目标合作的短期伙伴,如果作为一个长期共事的同事,或者是关系较好的朋友,他们两都会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他现在给楚绪伟打电话,想从楚绪伟这里找到突破口。
而此时楚绪伟已经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接到杜衡电话,听完叙述之后,便立马返回了科室。
主任办公室里,楚绪伟拿过了刘阿妹的资料,认认真真的看着。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深。
等到全部看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说,眼神中也全被疑惑所占据。
他没有在问杜衡两人,关于刘阿妹的情况,该说的刚才电话里已经说了。
他也没有去找刘阿妹求证,他相信他听到的会和杜衡两人听到的一样。
沉思片刻之后,他给同院妇科的主任打过去了一个电话,询问刘阿妹的情况。他相信,像刘阿妹这样特殊的病人,作为主任是一定会出面的,也一定会留下印象。
果然,这边楚绪伟刚说完,电话那边就说到,“刘阿妹这个病人我知道,早上就是在我们科做的检查,怎么现在到你们科室去了?”
楚绪伟没有聊天的心情,直接问道,“说说刘阿妹的情况吧,还有你们为什么没有收这个病人。”
“刘阿妹早上是和他老公一起来的,根据影像资料,我们认定清北医院做出卵巢癌的诊断是正确的,但是同样的对于内脏消失的问题,我们也没有找到答案。
还有,我们不是不收刘阿妹,是不能收,这一点你可不能胡说,。”
免提的手机中传出了这样一句澄清的话,然后那边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就告诉了刘阿妹夫妻,因为内脏消失我们需要找到原因,而且刘阿妹的卵巢癌也已经比较严重了,所以在治疗的时候有一定的风险。
最后当我们告知大概的费用后,刘阿妹的老公留下一句‘不管了,你在这里等死’的话,自己就离开了。
而刘阿妹自己随后也就离开了,没想到去了你们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