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虽然在大理寺有些势力,但以大理寺卿为首的保守派一直保持中立,儿啊,你可知为父为何放着寺卿不去拉拢,反而对蒋炜这个寺正更为看重吗?”
少年摇摇头:“孩儿不知!”
“你可知蒋炜夫人是谁?”
“听说过,好像是朝中某位大人的女儿。”
“不错,正是大理寺卿欧阳晔的女儿欧阳霖,所以蒋炜这些年还是个小小的寺正,只要欧阳晔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坐一天,蒋炜的官位都不会动。”
“一鸡死一鸡鸣?”
“不错,这正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听父亲这么一说,少年更是不懂了:“既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杀蒋杰,他可是蒋炜的独子。”
“哼哼,欧阳晔这老狐狸,想做渔翁,老夫怎么可能不拉他下水,亲外甥死了,我看他还怎么置之事外。”
“那我们和大理寺相争,岂不是便宜了皇帝?”
似乎被儿子愚蠢的问题弄得有些不耐烦,只见那人不满地说:“为父有那么愚蠢吗?我肯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多学学,走一步看三步,以后的朝堂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是是,父亲这一石三鸟的计谋真是高,孩儿大开眼界。”
“好了,别拍马屁了,继续帮为父研磨吧。”
“是!”
书桌前的人教完儿子后,便专心致志的写起了书法,不正是刘小乐在诗会上所背的《水调歌头》。
神都,上邑县衙门
刘小乐看见王捕头正在牢房里审问尹长贵。
“说吧,为何杀害蒋公子,说完少受点皮肉之苦。”
尹长贵被绑在老虎凳上,双手被固定在一端的十字架上,双脚被绳索拉得笔直,脚下还垫了两块砖头,浑身上下血迹斑驳,参差不齐的鞭痕遍布全身,胸前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烙印。
看来在刘小乐进来之前,尹长贵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大人,我都说了,是因为蒋公子平日里,动不动对我们下人拳打脚踢,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我是被他逼得没法了,这才起了歹念,要杀要剐还请大人给个痛快。”
尹长贵的说辞连王捕头都说服不了:“如你所说,蒋公子平日苛责你们是家常便饭,那你怎么偏偏这次才起歹念?”
被王捕头一问,尹长贵顿时不说话了。
王捕头从一堆刑具中拿出一个酷似狗头铡的东西,只不过比狗头铡要小得多,大约一尺多长,也不似铡刀一般,有整齐锋利的刃口,而是波浪线般的豁口,跟后世的核桃夹很是相似,不过在这刑讯室里,它叫指夹。
金属材质的指夹一看就很有年头,上面有斑驳血迹和锈迹,所以不太灵活。
王捕头费力地掰开指夹,将尹长贵的左手小拇指放了进去。
“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别看这是个小东西,十指连心,多少人都受不了这个痛楚。”
尹长贵浑身颤抖着,却依旧不答话。
王捕头用力压紧指夹,尹长贵的惨叫声响彻牢房。
“够了,我来问!”
一旁的刘小乐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