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想清楚,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动手,可就兜不住喽,再说,我们兄弟四人,你未必就打的过吧!”
苏青棠周身内劲渐渐收敛,拳头松开,他们说的对,如果闹大,真会给满门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
“哈哈哈!”
赵刚得意大笑,呵忒的冲他衣服上吐口痰,而后刀尖伸向秦芙萝衣裙胸前对襟位置:“这样才对,来,苏夫人,乖乖让我看看,穿的什么颜色的肚兜,看完一切都好说。”
同行的三人吆喝:“应该是绿色的,据说妇人都喜欢绿色。”
“也不一定,苏夫人这么漂亮,穿粉色的才好看呢。”
赵刚趾高气昂:“着急什么,等我挑开,不就知道喽!”
说着刀尖慢慢上移,身段婀娜丰腴的美妇秦芙萝,不禁呼吸急喘牵引的胸膛阵阵起伏,额头混杂着胭脂的香汗直往外渗。
“啪!”
然而,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传出,赵刚整个人倒飞出去,狼狈跌倒在地,又啪嗒嗒啪嗒嗒连滚好几个跟头才堪堪停住。
吓的花枝乱颤的秦芙萝稳住心神,定睛细瞧,只见二女婿,那个平日里被她称作废物的瞎子,站在面前岿然如山岳。
苏青棠,苏婉青,苏婉秋目光齐刷刷看过来,是陈长安,是他一巴掌将赵刚掴飞的。
尤其名义上的妻子苏婉秋,眼波流转,美脸微微动容,眸子中蕴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异样情愫。
“大哥,大哥您没事吧!”
三个跟班捕快立刻亲儿子似的跑过去搀扶赵刚。
赵刚狼狈起身,晃晃脑瓜子看清楚动手的是陈长安,怒不可遏,挥刀厉啸:“妈的,你个瞎眼赘婿胆敢殴打官府人员。”
“老子知道你帮三司查过案,最近还在给长宁公主调查事情,但苏家人偷居内城,公然触犯大闵律法,是事实,你有天王老子护着都没用。”
“立马跪下磕头认错,否则爷弄死你!”
“弄死我?”
陈长安意识微动,斜插在发中的青翠竹签发生肉眼不可觉的晃颤,于是,有股神秘的力量漫卷到四肢百骸,接着他提起院里头的斧子,对准赵刚,干脆利落的扬手抡出。
快速旋转的斧刃在空气中拉扯出阵阵呼啸,疾驰而去。
“啊!”
赵刚尖叫一声,急忙拔刀。
当啷!
扑哧!
结果是,朴刀断裂,斧子劈进肩膀半尺深,鲜血直冒,赵刚目呲欲裂,浑身抽搐惨嚎。
秦芙萝见血晕,蹦躲到苏秦棠身后,怀抱昏迷不醒的朱家文的老二苏婉青,戴满银珠饰品的小脑袋埋的要多深有多深。
苏婉秋美眸瞪圆,难以置信,他……他陈长安怎敢伤人,而且,什么都看不见,是如何扔的毫无偏差的。
而对面的三个小跟班,同样傻眼了,无法接受这一幕,要知道他们的老大赵刚,可是二品磨体巅峰的境界,何为磨体,身体皮肤可堪比铁铜,普通刀枪难伤分毫。
他个瞎眼赘婿,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一斧断刀又劈进骨肉。
迟迟反应过来,三人破口大骂:“姓陈的,胆敢殴打京兆府的官差,目无王法,等死吧你!”
“苏家满门,置大闵律法于不顾,公然亵渎朝廷威严,该斩,满门都斩!”
赵刚咬牙忍痛,从肩膀中拔出带血的斧子,握刀怒啸:“苏家赘婿,给我跪下?”
“哼!”
而陈长安,毫无畏惧的嘴角轻扬,抬手松指间,卷住的圣旨扑啦啦竖展开:“你给我跪下!”
赵刚与同行的三名捕快一看,黄绸,玉轴,龙绣,最重要的,是象征帝王权威的玉玺玺印,双腿骤软扑通跪倒。
陈长安步步走近,嗓喉大开大合声音震耳欲聋:“呈黄天之眷命,奉女帝之诏曰,今有陈长安,协助勘察长宁公主府小莲一案有功,特作为赏赐,恢复苏家内城户籍。”
“现在的苏家,是女帝陛下钦准的内城户籍,尔等此举,眼中还有没有大闵律法,有没有女帝陛下。”
“啊?回答我!”
一声质问,宛若道惊雷轰隆隆漫压过去,赵刚浑身直颤,双腿紧夹当场尿了!
另外三人砰砰砰直叩首,面前的砖地都砸出坑来:“不不,不是的,我们不知道啊,我们绝对是忠诚于女帝陛下的。”
陈长安目光炯炯:“我苏家,内城住得住不得?”
三人脑袋埋进裤裆,肝胆俱裂,上下牙关咔吧吧直响说不出半个字来,赵刚硬着头皮瑟瑟发抖:“住……住得!”
陈长安一脚踹在他肚腹:“我姐夫朱家文,内城的街头,逛得还是逛不得?”
“逛……逛……逛得!”
陈长安顺手从院门边拎起根棍子,转身来到老二苏婉青面前递出:“给,姐夫受的委屈,都给打回来!”
一瞬间,苏婉青眼眶红润,泪水啪嗒嗒,因为开心,因为感动,她从来没想过有天相公遭到欺负,会是这位被她嫌弃鄙夷的妹夫,挺身而出狠狠的解了口恶气。
苏青棠苏婉秋秦芙萝他/她们,看陈长安的眼神再度升华,金光直爆,夹杂有种隐约的敬仰,宛若拜望神明,在举家面临羞辱的时候,是他,是这个平日里谁都看不起的瞎眼赘婿,站出来扬眉吐气啊!
当然,陈长安是明白全家人此刻的激动与感怀的,手持圣旨摆足姿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直到虚荣心成功爆表,对准二姐苏婉青一阵挤眉弄眼,催促道:“还不动手?等炒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