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地过了几天,除了走出去不少的路我们一无所获。这几天是我进入游戏以来最难受的几天,和奇葩做室友的人都知道那种非常讨厌却不得不一起生活的感觉。
自从任婉婉加入我们,队伍一直以来友好和谐的气氛就消失不见了。这姑娘一边勋哥哥长勋哥哥短的叫着,一边在打了米臣几巴掌后给他个甜枣。这样的落差引起了米臣的强烈不满,但这怂货并不敢明着跟继勋对着干——他还得靠继勋吃饭呢。
我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化,米臣对此却一无所觉,心心念念都挂在了女神身上。那天米臣因为整天什么活也不干被继勋说了几句,结果他居然拿出toxic扫视我们然后冷笑着把牌收起来了。
大虎这暴脾气一点就着了:“米臣,几个意思?”
米臣:“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牌挺好!”
大虎冷笑:“那你最好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我也得礼尚往来意思意思。”
米臣冷哼一声瞟了一眼继勋,继勋脸色铁青。
我突然觉得米臣这家伙已经不是那个讨厌的怂包了,有了toxic的他就好像有点倾向似的。要么说一直被压迫的人一旦有了武器就会变得格外疯狂,我们倒是没压迫米臣,但是我们排斥了他——这个人实在太讨厌了。
我和二傻把大虎拉到一边:“跟这种浑人叫什么劲呐?万一他给你食物下点毒你受得了嘛?”
大虎咬着牙:“法克,都是任婉婉那个绿茶勾搭出来的矛盾!我都怀疑她当初被男朋友强了是不是她自己勾搭出来的!”
我俩唉声叹气:“说那么多有毛用,消停点就都相安无事了。总不能把人家赶走自生自灭不吧?”
大虎一脸憋气。
晚上我们人造了一个小岛,围在篝火边上吃着烤肉聊着天。
陈季又开始永恒不变的夜间话题——讲鬼故事。
“……路边有棵歪脖儿树,被人在外面立了几根桃木枝,绑上黄绸子给围了起来。村里的人都很避讳这棵树,赶路的时候都匆匆跑过。有一天来了个城里人路过此地,见那树长得奇特便跑过去看。城里人比较讲究浪漫,以为这黄绸子是像什么爱情锁啊爱情树之类的玩意,就一把扯开了来到树底下。这人好好地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开车走远了。”
跳动的篝火映得陈季的脸忽明忽暗,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似乎是为了配合此时的气氛,河面上漫起了薄雾,受了潮的枯枝在火苗里冒起一缕青烟。
“后来他回到家里,晚上总觉得冷飕飕,有天半夜上厕所,还听见屋里地板上有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咔哒声。这人精神日渐萎靡,朋友听说了就介绍他去一个道长那里。道长听了始终后问他要了在歪脖树下的自拍,结果用开了光的打印机洗出来一看:那照片的右上方有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荡着……”
“啊——!”
任婉婉尖叫一声抱住了继勋的胳膊。她这一嗓子把我们都吓了个屁滚尿流,就连讲故事的陈季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不已。
继勋怕鬼好像挺严重——他衣服上的破洞就是证明。这回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女子尖叫和胳膊上的用力一抓直接吓到昏迷……
陈博惨白着一张脸急道:“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你这样容易出事的!”说着一边跟楚河要了无毒的玻璃碴子充当点刺针给继勋十个指尖放血。陈博这家伙也吓得不轻,那一嗓子直接把他吓了个仰倒,这会哆哆嗦嗦的拿着玻璃碴子,还没等给继勋放血自己手上先冒了几个血珠。
任婉婉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季,面无人色的我们,还有口吐白沫的继勋,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虎二话不说撸袖子就要上,米臣软着腿一把捞住大虎的脚后跟……
眼看着一场斗殴无法避免的时候,因大雾而变得微弱的篝火“滋儿”一声熄灭了。
黑暗之中我听见醒来的继勋嘶哑地叫:“咦?我瞎了吗?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呢?”
任婉婉:“你们快看那边!”
黑咕隆咚的我怎么知道那边是哪边啊。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背后似有微弱的幽光闪烁,我一回头,发现月光下一颗歪脖树的轮廓。风一吹,一个吊着的人形随风摆动……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强忍着把嘴边的尖叫咽了下去——我怕继勋再度昏迷。
我回手去抓身边的二傻,却只摸到一手杂草——二傻不见了!
不仅是二傻,我周围的人都不见了。我小声地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
这下我真的方了!
最要命的是我感觉我脑后好像隐隐约约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咔哒”声……
我不敢回头,根据一般故事的尿性,这时候回头不吓个半死就是吓个全死。于是我一拐朝左边跑去……
迷雾中我沿着一个方向跑了半天后才想起来,我们就在巴掌大的一个岛上,跑个二十步指定就掉河里了,那可能让我这么撒丫子就跑也不见头不见尾的呢?
鬼打墙!
四周静悄悄的,我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我咬咬牙壮着胆子猛地一回头竟然发现楚河在背对着我往反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