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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 / 2)

 公元1999年12月21日,我,地球上一个普通人,真的成了一名真冥天子。

整个地球体上,共有七个真冥天子。除蒙古人种的我之外,还有:非洲人种的玛卡,欧罗巴人种的约翰,还有蒙非人种的甲巴,蒙欧人种的诺杰,非欧人种的汉森,以及一个最原始人种的耶尼。成为真冥天子后,我们七个人就没有了性别,只是一丝意识之魂,小可以小到世上无法想象到的最小的一个点,比地球体上最小微粒子“夸子”还能小上七个数量级(“夸子”,是后期人类从“夸克”中分离出的最小微粒子;一个数量级1x10的7次方),大可以大到充斥满整个宇空,这个宇空不仅仅是所谓的太阳系、银河系,而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空间。为什么真冥天子是七个,我不知道。

由此可见,我生为人类之时,所处国度历朝历代帝王推崇的极数“九”是一个错误!想想也是,地球表面积七成是大海,人体七成是水,宇空中七成是真空,其他星球体上的真冥天子也是七个,等等。这么多与“七”相关的数据,绝非巧合!试想一下,人类由冥冥之中得到灵感而发明的数字,不是现行的十进制,而是七进制,人类的数学体系将会是怎样的?我猜不出答案。小学时我最怕算术,初中时我最怕方程,高中时我最怕函数,大学时我最怕微积分,总之,我的数学逻辑思维差得可以,大脑中代表数字兴奋神经元处的沟洄浅薄得可以,甚至生活和工作多年后,不再用得上数学知识时,疑惑当初为何非得要学数学时,我的数学神经系统早已短路,数学神经元早已萎死。或者,就像错把“九”当极数时一样,没用九进制,仍以十进制建立数学体系?或者……

不想了!想到我的下一代的学子们,想到他们所学的那么多的学科、所做的数学题,甚至包括他们小学时那些拐弯抹角、急转弯似的算术题,我的头都大!

还有一点,我得告诉你:真冥天子也并非不灭,每一个真冥天子最多只有七世之机(地球体从生成到灭亡,为一世)。在这七世之中,一个真冥天子如果发现了宇空生命之谜,那冥冥之中的神秘存在,会让这个真冥天子马上消亡,因为这个真冥天子知道的太多,有泄露真相的危险;而在这七世之中,一个真冥天子如果不能发现宇空生命之谜,那冥冥之中的神秘存在,同样会让这个真冥天子消亡,因为这个真冥天子也太愚钝了,七世都发现不了真相。这个悖论听来好笑,其实就是真冥天子们的悲哀和无奈。一个真冥天子消亡后,那神秘存在,会马上找出继任者,始终维持真冥天子七数之合。为什么是这样,历代真冥天子竟无一知晓。

而我,刚刚第三世为真冥天子,又愚笨,当然无法发现整个空间的本质和秘密了。哈哈哈,我笑了,我还有四世可苟存!呜呜呜,我哭了,我居然还要存在四世!

我笑,是因为我又可以看到一次宇空从生到死,世间万物从无到有、从荣到枯、最后又从有到无的过程。我虽愚笨,到底还有一丝好奇心,也希望能通过自己几世为真冥天子,了解众多史书、专业书籍所著历史的真伪,用心感悟万事万物的兴衰存亡,从而知道宇空密不宣人的、真正的真相。秦始皇求长生的史实,就是我作为真冥天子,于他们无法查知的虚空处,或就隐于其中某人的身体之中,淡然看着他们所处人世真实发生的故事。

我哭,是因为:我又不得不忍受220亿年前的宇空的混沌期,此期间,环境之恶劣超乎想象,虽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真冥天子的存亡,但对我们真的是一次真金烈火的考验;173亿年前的所谓银河系的生成期,此期间的环境变迁,对我们已谈不上是考验了,倒是给我们带来些许惊喜,比如发现螺旋状是宇空存在的常态等等;50亿年前的所谓太阳系的形成期,在此期间,我们地球体的七个真冥天子重回故里,都油然而生某种亲切;454亿年前,一个物质团形成,这就是后来数十亿种动植物赖以生存的所谓地球体,其中便有人类这种生物;54亿年前,高温高压的地球体历经磨难,经过数次的渐冷和渐失压,才演变成蓝绿相间、拥有海洋的恒星体,有了简单生命的迹象出现;27亿年前的低等生物进化期,它们的思维方式是最简单的生存思维方式,呈直线型的,而宇空生成了是由螺旋状形态构成,这也导致了它们后来的必亡(我无法容忍此等低等级的生物,别的真冥天子是否对它们感兴趣,我不得而知);直到450万年前,我才终于等到猿人的出现;152万年前,我才终于看见“直立人”出现;71万年前,我才终于盼到“智人”出现;4万年前,“早期人类”随地球体表板块变移,随冰河期的结束,分布至地球各大洲,演变出蒙古人种、欧罗巴人种、非洲人种……这亿万年的孤独,这缓慢的物种进化,让我实在难以忍受。但也恰恰是因为这种真正的心境的静谧,才让我得以学会了隐忍和悲悯、观察和思索、顿悟和彻悟。

我,堂堂真冥天子,那一丝残魂居然仍是一个矛盾体的存在,和我在世为人时一样。唉!每次想起这一点,就令我哀叹,也感到无能为力。

我第一世为人,是于宇空第n纪元的1967年,n为未知数(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世为人的时候是宇空的第几纪元)。我的父亲是军人,我的母亲是教师,父母俩人都出至农村,能成为现在的他们还是有些造化的。我是他们孕育的唯一孩子,我出生后他们未能再造出孩子来。当时,是一个备战的年代,所以也是提倡多生育孩子的年代,家家户户至少都有两三个孩子,有四五个或六七八个孩子的家庭也比比皆是,甚至常常将生育多胎的母亲称为“英雄母亲”。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呀!我父母经多次检查和诊断为正常男女人后,只能错把自己当做了命里独苗的命数。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我是真冥天子的原因,还多次问父母“为何家中就我一个小孩?”无数次地将他们心中的疤疼揭开、撕裂,还撒上盐。我是属羊的,生性温顺,但万万没想到,我在无意识中,在懵懂无知中,却做着最伤人心的事情。父母都是要求进步的人,政府要求多生孩子,而他们偏偏生不出来,让他们觉得愧疚;看着其他家庭的大孩子拖着几个小孩子,抱着或背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时,他们还觉得愧疚于我,让我孤零零一人。多年后,当我成为真冥天子后,我才知道原因在我。真冥天子注定就是孤单孤独之人!

未能给他俩养老送终,我深感愧疚。

我于1993年结婚娶妻,婚后贪玩,没想要孩子。后来,父亲查出得了癌症。我妻子选择离婚,我能理解她,并且尊重她的选择,我同意了。当时的社会,本就是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错乱时代,身处其中的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能够“免疫”的?

我成为孤独之人。

不久后,我所在地方国营小厂倒闭,工人全部买断工龄,我未能幸免;我失业了,成为一个无业游民。同时期,无数国营企业的职工,都被迫离开了他们准备“献完青春献终身”的企业,无端成为社会的最底层。

已转业回地方的父亲,已退休的父亲,正被癌细胞折磨的父亲,实在无能为力。我又不想动用父亲的救命钱做为做生意的本金,于是选择南下打工。那是1997年,香港回归之年;看着紫荆花在香港盛开,看着恰尔斯沮丧的脸,国人高兴自豪不已,我却在为生存打拼,为父亲的放疗化疗攒钱。

所谓“在家天天好,出门时时难”,我不常给父母打电话,一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艰难,是打长途电话确实费钱。我和父亲间的话语一向较少,所以,常常是母亲打电话给我。电话中,我能感知到老对我的牵挂,以及母亲说的那些“谎话”,比如“我们都好,别担心”,等等;我还知道,父亲一定就在旁边“偷”听着。一个与癌细胞争斗的人,能好到哪儿去?一个既牵挂老伴身体、又牵挂远方儿子的母亲,能不担心疾虑?电话的这头,我流着泪,忍住哽咽,报喜不报忧地也说自己的好。然后,会找工友借一些钱,凑多一些寄回老家。等以后发工资时,又省吃俭用还上工友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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