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拉练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的行程。
再三分之一的行程全是下坡路,因为越来越接近密林的边缘,湿滑的苔藓和草甸极容易就叫几个不当心的小子吃了哑巴亏、摔了结实跤。
泥画的小脸儿弄得特么看上去跟一帮泥猴似的。
他们你争我抢,不肯落后地拼命向前跑去,唯愿不要被孤零零地甩在后头。
待到进入最后三分之一的地段时,十二个少年根本顾不上擦把汗、喝口溪水,一个个气喘吁吁地停在一个高有百丈的大石壁前集结。
仰头看上去,如天公大刀给一刀砍去一半般的大石壁简直是寸草不生、光滑可鉴。
立面之陡,几乎垂直于地面。
几个娃子看到此景,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嘀嘀咕咕,面露为难之色,怕是起了畏惧的心理。
薛蟠看到大伙儿这般,怕是再耽搁些时间,团练成员之间串通一气,这畏惧就会从个别人那里传递给团练的每一个人心里。到那一刻,再想征服这座处女大石壁可就更困难了。
薛蟠以代教练的身份对团练成员说:“大伙儿都看着点啊,这块大石壁可是山脉间少见的奇石怪岭,人称‘山狸不过’,就连走山路如平地的山狸都畏惧它几分。今儿个,咱们若能征服此石壁,成功地攀援上去,就好比是在北周边境对胡人打了一场歼灭战,回营地后我们可要庆功的哦。”
哥几个在薛蟠的鼓舞下重新振作了起来,其中几个有些虎莽的娃子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薛蟠对茗烟说:“来,烟子(薛蟠对茗烟的亲昵称呼),咱俩打个配合,也给大家伙做个示范。”
那茗烟是个旱鸭子,在参加团练之前也最多就是在宝玉的身前身后打点着、照应着,做些跑个腿、提溜个重物什么的杂事,虽然服务工种下的活儿都做的不错,打鸟偷蛋等调皮捣蛋爱好也比较“能事儿”,但是,毕竟还是个城里长大、城里办事的娃子,其实,根本没见过这百丈高的光裸石壁。
此时,茗烟腿儿发抖、人缩着头。
韦小宝拍了拍茗烟的肩膀,说:“哥,你这不是吓尿了吧。”
茗烟赶紧摸自己的裤兜,然后,也不顾是家仆的身份,追着小宝就打:“就你小子贼,竟然糊弄我。”
小宝嘻嘻哈哈地向后闪身,不料被薛蟠给点了“花名”:
“韦小宝,你来代替茗烟和我打配合。”
“我……,我……”望着欺压百姓、声震南周的薛蟠,小宝咽回了后半句话,改为了止不住地点头。
继而,韦小宝哭丧着脸走向薛蟠,接过了薛蟠手上的两个冰凿和一卷麻绳。
薛蟠道:“小宝,你真个若成了,可是给你听鹂馆的娘亲争光喽。”
韦小宝在心里哭泣着,心说:
“我要是今儿个不成了,你可别把我劈了当柴火烧啊。”
在薛蟠的指导下,小宝将麻绳仔仔细细地扎紧成一圈,围在自己的裤腰上,然后,将麻绳的另一端递给地上人高马大的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