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领头人又看了晴雯一眼,有些个将信将疑的。
要说是这个小书生有什么大本事能阻碍了他们上山抓人,在黑夜领头人看来,还真的未必。
再说,晴雯是同时和他们一道上山来的,身上的捆绑不可能让她早早地前去通风报信。
还有,就是这一会他师傅的态度。明显,对自己的两个弟子的生生死死、强项弱项,都一概充耳不闻的态度。
黑衣领头人把脸儿转向一直晴雯和茗烟的师傅马教长,眼中似有疑问,外加一点威严。
马教长在后面消极怠工本来就引起了他的不满,此时,在此受阻,和他的小徒弟这个小书生脱不开干系,故而,黑衣领头人话儿直逼着马教长,说:“作师傅的难道不说几句吗?!”
马教长也是多年在江湖历练,哪里会看不出这眉眼高低,他立即一付谦恭的态度,说:
“没错,没错,这小书生确系是本教长的徒弟,他修习的是青峰功,刚刚破境,所以,底气外冒且下盘不稳。”
在黑衣领头人的眼里,马教长真的很狡猾,要不是自己追问下去,恐怕他难透露这小书生就是自己的弟子的事实。
不觉,黑衣领头人眼神恨恨,心下恨恨。
马教长也不看对方的眼神,继续仿佛自说自话,实则是在位自己为晴雯开解,说道:
“这刚入门的小家伙,在这种情况下,怕是遇到挨打,人家是一打一个准儿啊。至于他这会怎么就能够囫囵、懵懂地避开竹尖阵,那功底,可不是我青峰功所教。我这进不去竹尖阵,也正犯愁呢。”
很明显,马教长的一席话是在为自己脱干系,意思是说嘿,这小书生能过竹尖阵,可不是拜我青峰功所赐啊。
他可以这么解释,也可以这般撇清,只可惜他应对的可是响当当御林军的干部,一个个都是心明眼亮、侦查侦缉的好手。
黑衣领头人冷笑了一声,也就不再继续用心去听马教长的解释。他转而对着晴雯发话了:“小书生,你对自己异于常人的安全出入竹尖阵,作何解释呢?”
晴雯没二话地坦诚,直言道:“当然是拜青峰功所赐。”
她以为她是个明白人,她以为自己很懂事理,她以为自己只说真话,可惜,她把大家伙都给得罪了。
黑衣领头人自然觉着这小书生尤其不老实,都被自己的师傅交代说这自由出入竹林阵的功法与青峰功没有关系啦,还要往自己本家师傅那里抵赖、找依靠,真真的既厚脸皮,也没出息。
茗烟更是生气,一来生他师傅的气,自己怎么也算是跟了师傅两年多了,没功劳也有苦劳。若晴雯说的确实,那么,师傅这就是给偏食,还临到头,当着自己和外人的面不承认偏袒过晴雯。自己在功法上比晴雯下的功夫并不少,且年头长,却打不过晴雯。若师傅再不承认这是偏向的话,那么,我茗烟岂不是背负了天赋很差的名声?!
二来,他更生晴雯的气,好不殃的,你一个刚破境的、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功力对决的道路上毫不客气地踩师兄在脚下,这还不算,师傅给你个机会,好和外人道:自己这点绝技和青峰功没啥关系,可这小丫头偏偏不愿承认,也不知她是在借青峰功的名声,还是要在青峰功中争得一个主流。
茗烟心里骂:“师傅已然不认你啦,和你这档功夫拜拜了,你咋还在这节骨眼上抖落师傅的言传身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