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路辛苦啊,赶紧早点歇息。”
风铃听到宝玉这样嘱咐,投来热切的、并不陌生的目光。
“晴雯,你可知道,我们也辛苦的很,这辘轳上的绳子被磨坏了十根,又接续到这第十一根,我们才得以把你们给拉上来的。”宝玉依旧絮絮叨叨,真是见到了亲人,好生自怜地诉苦着:
“晴雯,最考验我的不是这个用辘轳齐心合力把拉你们上来的环节,而是之前准备工作时,每个人都得上交麻绳,我整整搓了有二十余天呢,你看我这手上的茧子,我跟那焦大也有一比了吧?!”
宝玉真是个公子哥,看见晴雯就马上撒娇、吐糟、要同情。
“要说老祖宗知道你受这些个苦,还不得把我这个贴身丫头给清退出大观园了!”风铃身体晴雯灵魂这样对宝玉说。
宝玉回看了一眼心不在焉、无动于衷的晴雯,又看了看很在意自己的这个风铃,一时之间,他恍然大悟:
“哈哈,晴雯,你这是被谁给掉了包啊?怎么用上这么个糟男人的身体,实在是……”
风铃身体晴雯灵魂简直对宝玉这么快就拆穿了她的心理包袱,而立时间眼泪掉了下来,说:
“宝玉,你不愧是个好主子,这么三两句话,就知道了我的苦衷。”风铃身体晴雯灵魂答道。
宝玉摆了摆手,说:“不在话下,知人知面我还知你心。”
晴雯身体风铃灵魂步了过来,问:“有什么好吃的吗?这一路上来竟就着冷馍雪水,现在肠胃还在不舒服呢。”
韦小宝走上前,一搭晴雯身体风铃灵魂的肩膀,说:“你好歹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娱记啊,怎么这么吃不得苦、没见过世面啊?!”
晴雯身体风铃灵魂冷笑说:“我是没见过世面,谁能想到迷倒了响铃公主推迟大婚的家伙是个娘们装的!”
薛蟠走过来,说:“鱼儿上钩,是该怨鱼食儿呢,还是怨狡猾的渔夫?
“我可作证,这小书生她可不是故意欺骗响铃公主啊!当初鼓动她女扮男装来投奔团练的是我们几个,要说渔夫,那也是我们!
“至于小书生有没有诱惑响铃公主,我们哥几个打证言,那是绝对没有啊!”
韦小宝也紧跟着说:“我也能作证,绝对没有。”
宝玉叹了口气,说:“作为大娱记,得真实地记载人的情感、人与人的关系、发生的冲突……你一定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有机会,你要自己去看、去判断……”
晴雯身体风铃灵魂听了宝玉的话,点了点头,说:
“到底是京城官宦大户人家的子嗣,这么明理,我这辈子被不同的人误解,以为我们娱记就是歪曲事实、兴风作浪、煽风点火……就宝玉你理解我们,我们是有自己的视角、有自己的观点,一切最终尊重事实。”
薛蟠说:“你尊重事实?你尊重事实怎么把那个抢人媳妇儿的事给宣扬得沸沸扬扬?!我差点因此吃了官司。”
晴雯身体风铃灵魂说:“薛大人您也太容易忘事了,想当初朝廷的风向在抓‘强买强卖’,正在风头上。上面要求我们以你这个案子为典型事例来进行跟踪报道,我一个小民怎敢违抗啊?再说,那时候,我一个小娱记哪里知道大人的厉害和影响力?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薛蟠被拍得舒服,想起当年的时势、状况,也就得过且过地放了这厮一马,当下就说:
“你们早些歇息,明天还得好好和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