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在草坷里,晴雯看到有来人,她很是紧张。
这时候的她心里没底是有道理的,因为前几日里各种麻烦事成堆儿,导致她每每情急之下都被迫地借用体内的皇家禁制,这一会儿,晴雯可是一点多余的超能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就好像是:虽然还有点体力、有点素质的身子底子在,但是急着马上要燃火的时候,光有柴火还不行,就差皇家禁制这个点火石啦。
如今,皇家禁制用光了,那也就没法子驱动起晴雯身上尚有余量的战斗力。
所以,她很有些个担心万一突然出现危机可怎么办。
晴雯心里念叨:要是小宝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两个打一个,虽然自己没准儿打不过,至少,小宝还能掩护着自己,到时候俩人一起认怂一起窝囊,一块堆地撤退,那也是好的,有保障的。
怀着戒备心,惴惴不安地,晴雯半身藏在草坷中,半身准备着随时起跳,好开拔逃跑。
一下子,晴雯就看清了草尖上方那晃晃悠悠而来的人,是个满头花簪的丫头。
待那来人蹦蹦跳跳地更走近些时,除了发髻、额头,现在,慢慢地,晴雯在草坷里已经可以看到来人那整个满月般的脸庞啦。
这脸庞可真不小,面若满月的。
待那人走近,晴雯可是看得更真亮啦,这人不仅一身花衣裳,而且,扮相是民间邻家小女的模样,走亲和之路,长相粉雕玉琢的,很是清秀,走起路来轻甩小手儿,好像只欢快的小鹿,根本不像是在追击什么敌人的架势。
莫非,这都是伪装?!
尤其是,当晴雯看清来人的那双小手,心里马上就下了判断,也只有大户人家那放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贵闺女,才能如此养尊处优,有着一双保养得如此之好、光滑娇嫩的小手。
晴雯是个女的,但是,晴雯此刻一身小书生的男人装打扮,这人啊,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现如今是个小书生,入戏很深的晴雯就会以一个小男生、文艺小少年的眼光重新地打量这个"花"姑娘。她觉着这邻家小女的确很有些脱俗,在雍容的气质上,但同时,又是非常非常的俗,表现为在穿衣打扮上的俗不可耐。
的确,晴雯怎么看,都觉着这丫头很俗,至多也就是个邻家小少女,又有些好像是平日里没人操心、没人管、被撒出去乱跑的羊。
"呵!"晴雯心想:"这丫头我见着倒是挺面熟、挺可亲的,第一直觉,就是她不可能是前来抓捕我和小宝的。"
正犹豫要不要现身之际,那丫头已然叫开了:"嘿,我说小书生,你这在草坷里会情人呢?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晴雯听了很是害臊:自己就是个小书生,自己当然会害臊啦,没有啥正当理由就在草坷里藏着,显得,让人觉着是在做着什么不够地道的、见不得人的事儿。
看来,这丫头来者不善,是来专门挤兑自己的。
晴雯也就只害臊了半息时间,因为,她逐渐恢复了自我意识:"哦,我是个女的,我只不过是在扮演小书生而已,所以,自我意识有啥可窘迫的?!倒是,我扮演的角色可以为在这个不适当的场合、不适当的时间在草坷里的出现而表示出害臊。至于晴雯我,只是个扮演者,当然不需要害臊啦。"
这是一个很成问题的问题。
这是一个心理医生才能帮助解答的问题,但是晴雯自圆其说,把自己疏导得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