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很快就开班了。
这得益于晴雯领导下的孤儿院管理层一直以来争论不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开源节流,好让人满为患的孤儿院的孤儿们吃上饱饭。
晴雯没啥可埋怨的,她知道这是嬷嬷院长走了,也同时带走了她的资信和人脉,导致现如今孤儿院就是有上顿没下顿,
孤儿院管理层的内部讨论无法达成一致,以至于现在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僵死的虫子身上,全无用武之地。对了,晴雯绝望地想,也许可以用自己的武力来做点什么。
不过,就在孤儿院马上要揭不开锅的时候,也就是晴雯不是准备卖身救孤儿院,就是要动武来解救孤儿院的时候,老牧师突然来了,并且加入了讨论。
“老牧师,您来干嘛啊?这不是来跟着背黑锅、遭洋罪来了吗?”
二嬷嬷一向很敬重有学问的老牧师,将之视为自己读书方面的导师,故而,很心疼老牧师,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老牧师耸了耸肩膀,意思好像是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意思。
“要不,”老牧师听了半天,支吾了半天,迟疑了半天,终于吐话说:
“要不,就联合我们社区的孩子,和你们孤儿院的孩子组织一个夏令营吧。可以挣点社区的钱。”
晴雯带头起立鼓掌。管理委员会的嬷嬷们更是一个个很感激地看着赶来救急的老牧师。
大嬷嬷站出来,说:“似乎有些不妥吧,要知道,你们社区是天主教社区,可是我们孤儿院可是基督教的地盘,还有,你们社区的孩子出身中产阶级,怎么会接纳孤儿院的孩子作夏令营的营友呢?”
底下一片交头接耳,似乎,大家都觉得大嬷嬷此番顾虑是真实存在的。
老牧师说:
“年轻一代不可期,说不好孤儿院的孩子长大了,学了马克思主义,就会造了现在这些社区孩子的反呢。所谓不同阶级的交流和融合,并不是这次夏令营的宗旨,但是,消除不平等和歧视要从下一代抓起,我倒是觉着,为了今后几十年之后的社会进步,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晴雯很吃惊,没想到老牧师的思想一点都不老,更不油腻。
举手表决的环节,还是差了一票,看似,这个提议就要被孤儿院的管委会给否决掉了。
这时候,晴雯站了出来,她说:
“我不反对,也不赞成这个夏令营的做法,但是,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她走出了屋子。
晴雯心想,如果自己一味地表示出自己的判断和决定,势必会因为自己的工作岗位和权力的原因影响到管委会其它人的判断和选择,故而,她选择回避了这个环节,把这个场子留给了大嬷嬷,毕竟,是大嬷嬷的鼎力支持自己才坐在了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人,要有自知之明。
晴雯站在门外,等待大家作抉择,她等了好久。
这时候,她看见窗外的操场上孩子们没了平日里欢乐的状态,一个个好像蔫茄子似的,看似,大家都吃不饱肚子,如今,连被孩子们视之为靠山的老嬷嬷院长也去世了,肯定对孩子们是个致命的打击,此刻,整个孤儿院都没有士气,一蹶不振,看似,不是一个嬷嬷院长故去,而是好像整个孤儿院包括孤儿院里的人们都在做着陪葬。
晴雯按捺着从心底往外溢的悲抑情绪,直等着里面的讨论结果。
待天开始擦黑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大嬷嬷首先一个走了出来,她对晴雯点了点头,晴雯这时候就明白大嬷嬷把这件事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