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能不能问一问您老,您一般都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来达到这个神通呢?”
刘姥姥在心里大大地舒了口气,因为,她刚才之所以不断地解释、辩驳,就是想对宝二爷客气一番,声明自己不是什么神通。
她最怕别人对她的判断是认为这个老太太最会说谎,最能说大话,但是,刘姥姥没有想到的是,宝二爷此番话正说明了宝二爷并不需要她给予解释,因为宝二爷并没有因为她的所谓解释而重新看待她的本事,而是一如既往地认定了刘姥姥她是有神通的人。
这让刘姥姥有些感动,说到底,这些在大观园里找自己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的人,都是一些实用主义者,当有求于你的时候,才会突然说你很神通,而当你为了他们化险为夷,真正解决了问题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地,反而会表示出很不屑,好像是在说你刘姥姥这一套有啥了不起的,要说,我也能使出这一招,如果需要的话,你也不过就是拿些好听的话来添埋日的有需求的内心罢了。
想到这里,刘姥姥心说,还是这个宝玉实实在在的,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如果笃信起来,那是心无旁骛的。
在刘姥姥认为,这样的人才可信。
当刘姥姥和宝二爷建立了这种信任之后,不仅杰克放下了自己的最后防备,在刘姥姥面前,刘姥姥呢,也开始掏心掏肺地对待宝二爷,因为宝二爷的这份表现出来的赤诚诚的真心实意和毫无疑问的笃信。
谁也想不到,在怡红院,在这个时候,杰克和刘姥姥建立了这么种莫逆之交,这种不容易被攻破的莫逆之交。
杰克继续问:“刘姥姥,通常,您都是怎么看病呢?”
刘姥姥说:“嗯,有很多种方法,最主要的方法是看气色,一个人的气色正好说明了他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如厕,他的亲戚邻里有没有善待他,而他又有没有心里也装着不光他自己一个人,还有,就是他最近的运气咋样,这运气啊,还真跟他这气色有很大的关系。”
杰克点了点头,继续认真地听了下去。
刘姥姥耐心地说:“当看完了这个人的气色,我还会根据这个人的气味开始在脑海里追溯这个人的前半生,在我的脑海里,由于这个气味的诱导,我能够感知到一个一个的镜像,这镜像就把我逐一地带往那个时间段。在每个时间段,我都看见了这个人真是的人生片段,也只有我深入其中的时候,我才能感同身受了他,在这个时候,我也开始总结和分析这个人的气质、特点、需求以及德行,这些,再遵从上外在的造化,我一定能够最终得出这个人的一个症结所在的原和赢。”
杰克睁大了眼睛,听刘姥姥说话入迷,他不仅感叹道:
“哈,竟然有这么神奇啊。”
刘姥姥说:“也不是神奇,而是天赋秉异,并且自己也有了很多的生活经历,这些总结在一起,就好像乱炖一样,看似五味杂陈,啥都有,但其实,最后,还是被搅合成了整整的一锅汤,谁也不再是独立的存在,每个成分都贡献给了这个汤汁统一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