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得说:“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我已经懂了。”
爱玛说:“我这么快的语速你都能懂?我看你刚才明知故问,是在不懂装懂啊。”
乍得说:“哪里有这么回事儿啊,我只不过是懂得的慢了一点,理解力有些故障的缘故,请不要介意啊。”
爱玛说:“我哪里会不介意呢,我可是把什么细节都告诉了你啊。”
乍得说:‘我不分性别的,因此,我也没有羞耻心,所以,我根本体会不出来,你在对我叙述的过程当中会产生羞耻心,我因为在提问的时候没有顾及到你的这一点,而导致你很不舒服,我深表歉意,也还请你原谅我。’
爱玛说:“你说的这么谦和和客气,又很在理,这是让我不得不原谅你和理解你的节奏啊。”
乍得说:“谢谢你这个地球人。”
爱玛说:‘无性别是一种啥样的感觉?’
乍得说:“无聊呗,自己和自己生孩子,就是这么回事儿。”
爱玛这一回终于和乍得有些混熟了,故而,发现这个乍得还真的是一个挺和气的人,特别是很善于调侃自己。
要知道,在社会交往当中,会调侃自己可是一本大学问,学会了调侃自己,也就是在给别人留出了一条好路来,让别人更有可以呼吸的空间,也有了那么些许的、可以容出空来、不那么瞧不起自己的空间来,这个,可能就是这个外星人在交往的过程中运用调侃到很高明的一个效果。
爱玛说:“你说一说,也无妨啊。”
乍得叹了一口气,说:“无性,就是你不会去无条件、无来由地爱上另一个人,因为自然界对你没有这个需要,你也不具备两性相爱的条件。”
爱玛搞笑地说:“哇,那,你不就是成了一个性冷淡的人了嘛,可悲啊。”
乍得说:“呵呵,岂止是冷淡啊,没有性,何谈冷淡啊,简直就是空无啊,死寂加空无。”
经过乍得这么一描述,在爱玛的心目当中,一个没有性别的人简直就是一个了无生趣的人,一个不能自我救助的、被这个世界给淘汰的人。
爱玛说:“我现在开始怀疑了,你是不是在卖惨,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乍得说:“如果你从这个角度来理解,那么,这些就是我的亲身感受,如果你认为我不应该这么悲催地确认自己无性别就是无幸福,那么,我就是不应该,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么悲催。”
爱玛很不满,说:“您老人家难道是在说绕口令吗?我压根就没有听懂啊。”
乍得说:“是啊,我的意思是,用你们的古话来讲,就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根本就不用考虑跟性别有关的幸福和有关的烦恼。懂了吗?”
爱玛低下了头,第一次,爱玛开始考虑自己的问题,自己一降生下来就是一个女娃子,因为自己是女娃子的缘故就没有了继承农场的继承权,这是多么的不合理啊,乍得他们的外星星球一定不存在这个问题。
再就是,作为一名女性,在社会生活当中有着诸多的不便,比如说不能夜行,不能花枝招展,不能说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成家立业,这些束缚和概念从打降生到地球上就有的这些观念,却根本可以不存在,如果不是遇见乍得,爱玛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这么逆反地思考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