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破碎,邹继被那茶杯砸的满脸污渍,有好几处都被割破了脸皮,看的人生疼,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再次磕头,嘴中不停哀求着:“求大人开恩哪”
“你你,来人!将这冥顽不灵之人,拖下去,仗责三十!!!”黄县令气急败坏的跳将起来,口沫星子乱飞。
一直不曾言语的那名壮年将领,淡淡的开口:“等等。”
黄县令一愣,回头皱眉看着这个武夫,虽然心中不喜,但还是勉强道:“高都统的意思是?”
高都统向他轻轻抱拳一礼,随后径自走到那邹继身前,抬起一只布满灰尘的军靴,在邹继的脸上摆了两下,淡淡的道:“瞧你还算是个忠义之士,只要将本都统的鞋子舔干净,本都统就在黄县令面前为你说些好话,免了你皮肉之苦,然后在本都统麾下效力,如何?”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一众县兵无不咬牙,拳头捏的忒紧,他们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何他们的头头邹继如此维护那少年,更不惜以全部家当为筹码也要为那少年保全家中两老的性命!
那少年虽然脾性暴躁,但是从未像这样侮辱过他们!不仅如此,在那少年心情好时,不管是酒肉还是别的什么好处,更会与他们分享,从不摆架子,是真的将他们当做兄弟一般同等对待啊!
这或许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来的县兵们绝大多数都是畏惧周韬强悍的武力,才屈服于他。要说真心实意的忠于周韬,是绝对没有的,只是事已至此,他们才终于‘幡然醒悟’。
高都统冰冷的眼光扫过邹继身后同样跪着的几名‘蠢蠢欲动’的县兵,不屑之色跃然面上,他早就想寻着机会杀鸡儆猴,立威于此,今日或许就可以呢?
邹继面色铁青一片,额头青筋同样鼓冒,但他还是强忍着,伸开双臂,阻止身后的弟兄:“放肆!高都统武艺高强,又守土有功,岂是我等乡野之人可以冒犯的?”
随后邹继抬起脑袋,不顾满脸鲜血和茶渣,扯起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承蒙高都统厚爱,也知在高都统麾下一定比混在县兵队伍中强上百倍千倍!更深知这是邹继这一辈子以来最难得的机会”
听到这一通奉承,高都统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不过下一刻就变得狠戾起来。
“但邹继想以这样的机会换取周家两老的身家性命!还请高都统成全!”
高都统怒笑一声:“呵呵,行啊,既然连汝等村夫都如此忠义,本都统又岂是寡义之人?只要你将本都统的靴子舔干净,本都统就是厚颜在黄县令处替那贱鄙之人求些情,又有何不可?”
邹继惊喜:“大人此言当真?”
“哼,本都统何须诓骗于你?”高都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之意,心中已将这些县兵列入了必杀的名单!
黄县令正待怒斥,却见那邹继跟一条野狗似的,已经‘津津有味’的伸出舌头舔上了那只靴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