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长社县城近在眼前,杀山贼,斗黄盖,怼世家的徐庶,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胆怯了。
两年啊,不孝孩儿两年流亡在外,不知阿母如今
“大哥,走吧,别因为一时情怯,造成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境地。”周韬拍了拍徐庶的肩膀,一边是劝慰自家兄弟,给自家兄弟一些‘勇气’,一边是因为——他可不想被曹操钻空子啊,他现在手上就这么一个‘妖孽’啊!
徐庶长吐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点点头:“衍颉,走吧!”
两人并肩而入,徐庶稍稍在脸上做了一些伪装,别忘了,他其实还是个通缉犯,虽然有关悬赏他的告示已经不见,曾经那些追杀他的‘游侠儿’也早已不知去了哪儿,但两年的逃亡,他还是心有余悸。
贫旧的房屋,虽然比夷陵周家老宅强上一些,却与周遭一比,显得很是寒酸。
徐庶站定片刻,眼中隐有泪光,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
小院子没有一丝杂物,不论是瓶罐还是花草,都打理的异常整齐洁净。
“福福儿?”
站在屋前的,是一名穿着虽然寒酸,却很整齐的妇人。此时的她手里还拿着舀水的木勺,背上背着一个竹篓,似乎正准备出门,却被突然推门而入的两个少年,惊住了。
周韬目光炯炯,这就是徐庶的阿母?别看因为贫苦的生活,使她过早地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只留下粗糙蜡黄的皮肤,以及头上夹杂的几多银丝,但那双亮亮的、温暖的、又不失灵慧的眼睛,让周韬知道,这一定是一位慈祥,又有‘思想’的妇人。
“不孝子福,愧对母亲,愧对徐家!”一见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好久没哭过的徐庶,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泪流满脸,磕头不起。
“你这贼痞!你是想劫掳朝廷命官吗?(此时的蔡邕为左中郎将,而且还是高阳乡侯)还不赶紧放了老夫?!”蔡邕瞪圆了眼睛,吹着胡子大骂坐在一边喝酒掏耳朵的张晔。
“蔡、蔡先生,要不先喝点水吧?”双手捧着一勺清水的苏掣,小心翼翼的不让勺中水溢出一滴,满脸敬仰的望着犹自愤骂不已的蔡邕。
别说,蔡邕骂的还真有点渴了,一把接过木勺,大灌了几口,有些水直接顺着他的胡子给浸到胸口,也不拿个什么布啊手绢什么的擦一下,就这么用袖子胡乱的抹完,继续指着醉醺醺的张晔骂——这哪儿还像个当世大家大儒?
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嗝”张晔无所谓的耸耸肩,斜睨了蔡邕一眼:“糟老头儿,你不是才华横溢,又自诩清流吗?”
“难得小爷有心,想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清流,你倒还不乐意啊?”
说完,张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屁股上的泥土、草屑,眼里闪过一丝戏谑:“那也行,咱也不强人所难,就把你丢这荒郊野岭的,自己想办法回你的朝廷去吧。”
“哦,对了,听说这里山贼横行,而且还有豺狼虎豹什么的,所以,祝你好运啦?”
张晔说完,一手提溜起还想去‘混个脸熟’的苏掣,转身就步入了黑暗的深林之中,留下一个呆愣的蔡邕,四顾而盼。
别说,还真觉瘆的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