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公冶鹄平扫视四周,还没从早先的“失重”里缓过来。
悬浮在空中的展逸川缓缓下落,仍旧闭着眼,似乎并未清醒。他落地的瞬间猛地向前倒去,幸好公冶鹄平及时反应过来,英勇前扑充当了一回“肉垫”。
某天师把制作人扶好,慢慢靠在墙边,然后低声叫他的名字:“展逸川?展逸川?”
展逸川的眼皮仿佛粘了胶水,他的眼球不断移动着,人也逐渐清醒,嘴里还哼着“听到了,听到了”,但眼睛却半天也没睁开。
最后他摸瞎拍着公冶鹄平,艰难地说:“给我掰掰……”
“掰哪儿?”
“眼皮!……掰下眼皮!”
公冶鹄平第一次见人还有这种需求,只能小心翼翼把手指戳上展逸川的眼睛,捏住眼皮给他扯了上去。
“哎哟妈呀!”
展逸川痛得叫出声,一把拍掉某天师的手,但他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了。
“我去!地下礼堂?!”
展逸川意识到他和公冶鹄平身处何处时,急忙一个打挺站起来,将某天师拖到拐角的一个大圆瓶后方藏匿。
“我的神功怕是成了……”
公冶鹄平狂喜,说话都带上一股迷之口音:“泥雀鼎?”
“……成了一半吧……”展逸川探头张望,确定四周没有敌人,才缩回去,“……我本来的目的是想直接改变这里的环境结构,结果这个没搞成,似乎稀里糊涂的学了‘传送门’。”
“……”
公冶鹄平摸着凹凸不平的砖墙,看着身边黑漆漆一团的大圆瓶,问道:“所以我们真的在白楼的地下礼堂里?”
“对,虽然记不得具体地形,但样子我还是有印象的。”
展逸川挠挠胸口,这次的新技能疼的不是脑子,而是心脏。他专注感应了一会,试图将两人送回自己的木屋去,但心脏里的力量就似供血不足一般,挣扎着往外爬了几厘米,又马上缩回去,同时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
某天师见制作人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皱成一团,紧张地问道:“咋了?发功后遗症?”
展逸川费劲地从疼痛中缓过神来:“这玩意儿又有‘cd’,我没法马上用第二次,和我早先的那个技能一个德性……我们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得被困在这里了。小心些,别被敌人发现。”
于是公冶鹄平和展逸川躲在角落里,时不时探头观察外面走道的情况。幸运的是,这条路始终没有敌人出没,而不幸的是……展逸川努力了快五个小时,才终于恢复“供血”,把自己和公冶鹄平弄回木屋。
“…………”
他们俩回来时,丽罗和陈思虞正满脸焦虑地在他们的屋里打转,两个大男人冷不丁出现,将她们吓了一大跳。
“你们去哪儿了!”
陈思虞和丽罗连忙上前检查两人是否“完整”。
展逸川将他开启第二个技能的事解释给两人,才得知他们离开后,屋内便没有了早先的震动,两人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开门查探,却见卧房内空空如也。
“我脑内瞬间有了一百种你们遇难的猜想,可把我吓坏了。”
丽罗掰着手指,仿佛在回忆她为展逸川设想的“百种死法”。
制作人连忙说道:“可说点吉利的,我现在越来越迷信了,只听得进好话。”
陈思虞没多调侃,首先想到的是战略的事,若展逸川这次技能的休息间隔需要这么长,那他们只能将它当做关键时刻的保命技能了,平常该跑的路,该查的图还是一点不能少。
“你说的是,但至少我们不怕碰到爱德华和那东西的偷袭了,打不过,咱就瞬移。异界那么大,他们没办法迅速定位我们。”
“所以明晚的计划……?”
“不论降临教派想要献祭我们的原因是什么,行动都照常进行。”
“好!”
此时离天亮已经没有多久,四人告别格列夫后,便往山庄去。一如往常的工作,没什么特别,展逸川与陈思虞还是没找到钥匙。午休时,一位意外的访客给他们平静的义工生活添加了些许惊喜。
李先生竟然来到了上弦月山庄,并坐在四人的餐桌旁,同行的还梅尔。
梅尔看到四人,主动上前攀谈,热情一如既往,而李先生则没说什么,只是热切注视着陈思虞,直到梅尔察觉他的状况:“哟,我就说你今天跟着我来做什么,真是的……来了又不说话,我先到白楼去,不妨碍你!”
梅尔走远后,李先生在他们的餐桌边坐下:“抱歉,刚才故意表现得这么,就是想让她先离开。”
陈思虞表示理解。
“我的时间不多,得跟着梅尔到地下礼堂准备下次的祭祀,这次的祭品除去你们还有两名警探,以往一月才献祭一人,这次的规模……”李先生说着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总之你们尽快离开,安德烈会长那边下了明确的指令,这几天晚上都会有人盯住你们的木屋,刚开始只有两人,之后可能人数会变多,趁着还比较宽松的时候快走。晚些难度就很大了。”
有人盯着……那么晚上出发前就需要斟酌路线了,展逸川笑着冲李先生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