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太阳分外毒辣,光着膀子,坦露着胸毛,手毛,甚至腿毛的猩猩,皮肤都晒破了。
蓝小明还在太阳下晒着,自从融合了暗黑舍利,他的身体就陷入了酷寒当中。
他需要阳光就像需要白花花的米饭一样迫切,在没有晒饱以前,金灿灿的黄金就是石头,赤条条的美女就是腐肉,阴森森的武器同于魔冢。
他的身体必须,而且一定要按压在冒着火气的石板上,直到闻到烤焦的味道。
当然,即使把手按在烈日下的铁板上,蓝小明的皮肉也不会灼伤,他甚至渴望在炽热的焰火上舞蹈。
蓝小明点燃野地里遗弃的一堆褶皱的书籍,他们似乎曾经被水浸湿过,干缩在一起,蓝小明一页页认真撕开,让它们充分与空气接触,然后全部点燃。
上升的气流带着未烧尽的纸张如冥钱一样飘飞,蓝小明却把手伸到炽热的火苗中,现在他舒服多了。
在焚光所有囚牢一样的书籍后,蓝小明自觉不用再看“金锁银匙”,不用再看贫富贵贱,他不光身体舒服了,就连精神都仿佛焕发了无限生机。
现在他可以腾出时间真正注意生活,比如身边的瓜狸,
瓜狸躺在青翠的草丛中,她柔顺的秀发同嫩草一样富有光泽,她白嫩的肌肤,同纤细的腰肢萦绕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极乐。
蓝小明爬到瓜狸身边,探出头,把嘴噘起,凑近瓜狸柔嫩,甜蜜嘴唇上方,轻轻吻了下去。
嘴唇还没有触到,瓜狸的眼皮就在翕忽。
瓜狸小手用力推开蓝小明,跳起来,就如一个惊慌失措的兔子。
蓝小明仰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瓜狸跑出十几米,停下来,转过头,她发现蓝小明没有追来,而且不见了,她转回身,蓝小明并不在她身后,她四周看了一圈,正奇怪时,发现蓝小明正站在她身前。
啊!
瓜狸尖叫了一声,一脚蹬出,本能的向后翻跃,落地时却发现正落在蓝小明的怀里。
啊!瓜狸又叫了一声,已经被蓝小明高高抛起。
“看你还装死!”蓝小明嘲笑道。
瓜狸早就醒了,她看到蓝小明着胸口,大腿,胳膊,疯子一样念念有词,还把怪手伸到烈火中,恐惧极了,她早想逃走,可是他害怕这个鬼魅一样的怪人。
瓜狸拼命挣扎,手腕却被蓝小明用力扣住。
蓝小明把她揽入怀中,瓜狸甚至闻到了蓝小明的的体味,口气。
她完全吓呆了,蓝小明就像一个恶霸一样,又像一个喝醉酒的狂躁病人。
四目相对,蓝小明一松手,瓜狸就如面条瘫软在了草地上,蓝小明笑着站在了瓜狸身前,他的身体耸入云端,就如让人极端绝望的恐怖恶魔。
“瓜狸,你跑不掉了,嘿嘿嘿嘿。”蓝小明淫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吧,我要占有你。”
瓜狸睁大了眼睛,看着蓝小明,她想起来了,这个人救了自己。
“你为什么救我,你是谁?”瓜狸坐起来,理直气壮问道,蓝小明声音发颤,人又长的面善,如何看也不是坏人。
“我是谁不重要,人生快活最重要!矜持的都是伪君子,放荡的才是大好人,让我做一次好人!姑娘来吧,成全我。”蓝小明猛地扑向瓜狸,如一个欲火焚身的采花贼。
瓜狸翻了几个身,手忙脚乱刨蹬起来,转身就逃,她跑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把蓝小明甩没了影子
瓜狸一边跑,一边整理思绪,其他人都死了,羊胡小队散了,任务没有完成,他遇到了一个怪男人,长的英俊,虽然救了她,却想霸占她。
瓜狸进入家门口的时候,开始抹眼泪,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人救了自己,又要玷污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小时前还相互依赖的兄弟,现在一个个已经阴阳相隔,这是个让人感到极端沮丧,又无所适从的世界,瓜狸感到窒息,郁闷,恐慌,焦灼。
瓜狸的家在西带丘陵的核心地带,三号港口,这里除了搬运工的棚户区,商人居住的花园区,还有这一片临水的韵味老房子,他们古老,甚至古怪,但是绝对独一无二。
他们不富丽堂皇的炫耀,也不孤独无望般的避世,他们正好符合瓜狸的梦想。
可是这里已经不再年轻,梦里都带着驿路卷起的浮沉,即使被称作开心果的瓜狸也已经疲惫不堪,她的天真还有几分真,她也不明白,但是有几分痛却能感觉到。
瓜狸冲进自己的房屋,哭了许久,回忆无法停断,好不容易凑齐了五个人,组建了队伍,承包了任务,干了不满三年,现在孑然一身,她好害怕再从头做起,寻找纯洁无瑕的友谊,磨合冲突无望的信仰,以及应付已经不再从容的时光。
瓜狸感到孤独,绝望,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许久,没有安慰,她孑然地走下床,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慢慢打开,翻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这个时候床边坐了一个人,看清的时候,瓜狸吓得头发近乎竖起来。
蓝小明坐在了她床上。
“你,你要干什么?”瓜狸抛下袋子,抄起了床头的战刀,她不是谁的宠物,即使弱小,她依然是倔强、骄傲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