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晨一点。
培训中心所在的商业街不复白日的热闹,仅剩下炫彩的招牌灯光、路灯还在坚持,不远处时而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一两位穿着制服的人满脸疲惫地走着。
安静的街道上,格外响亮的脚步声和柔和的灯光一飘进培训中心,就像是被里面的黑暗吞没,留不下一点踪迹。
培训中心内漆黑如墨,安静异常。
只有深入其中,抵近至两厘米,才能隐约看见,沈绪、沈南青相拥躺在软垫上熟睡。二人身上盖着由沈南青用暗属性灵气凝聚的气态毯子。
培训中心里也充斥着暗灵气。
所有飘进来的声音、灯光皆为暗灵气所吞。
突然,沈绪脱离深度睡眠,意识逐渐活跃。
他感受到自己搂着一个极其柔软、温暖和带着淡淡清香的东西。
没多想,因为沈绪有搂着枕头或者被子的习惯。
就是今天的枕头比之前的软一点,香一些。
沈绪微微调整下位置,忽然感觉怀里的“枕头”好像动了一下。
还是没多想,沈绪继续睡了一会,搂着枕头一块翻身。
一声低呼刚发出来就由弥漫在培训中心的暗灵气吞没。
沈绪因离得近,又是固体传音,第一时间就听见了那道未完全发出的低呼。
他眉眼一动,周遭的灵气立即如同侦察机向四面八方探查而去。
也在这时,沈绪第一时间感受到房间内,包括他自己身上都充斥着由人为操控的暗灵气。刚想强力驱逐,以重创操控者,沈绪又发现他搂得竟然不是枕头,而是沈南青!
他就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沈南青身上。
沈绪触电似的松开沈南青,从地上弹了起来。
培训中心里的暗灵气,沈南青特意凝聚的气态毯子皆在这一刻缓缓消散。
洁白、明亮的灯光重新照亮培训中心。
沈南青脸色红润,坐起来,背着沈绪,整理凌乱的衣服,遮住那一抹晃眼的白腻。
“那、那个……我……”
沈绪愈发的尴尬。
沈南青已经整理好衣服,站起来,神色如常,语气平静的说:
“下午给你按摩没多久,你就睡着了。为了不打扰你,就让你在这里睡,后来我也有点累了,就在旁边睡下了。”
“你头还痛吗?”
沈南青看似平静,可原本白玉的脸庞,如今醉起一抹鲜艳的红云,眉眼藏不住的羞意,都让沈绪知道,沈南青的心里并不平静。
沈绪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向聪慧的脑袋,如今似是短路。他张开嘴,支支吾吾半响,也只是说:
“那个……我……对不起。”
沈南青目光向别处飘忽:“没、没事,我……我之前也说了,我们两要亲密些,这、这样没什么。”
所以她在沈绪睡着后,左右无事,才会在沈绪身边躺下。
她当时就是单纯的想体验一下,和沈绪躺在一块,同盖一张被子的感觉,谁知道沈绪睡觉竟然那么不老实。
整个人挂她身上也就算了,手竟然还伸进她衣服里。
她衣服扣子还莫名其妙的开了。
要不是从沈绪的心声上,确定沈绪是真的睡着了,她差点就以为沈绪是装的。
【南青真好,这样都不怪我。】
沈南青轻呼一口气,又问:“头还痛吗?”
“不了,好很多了。”
沈绪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还结合了治疗术,效果很好啊。”
“以前学的,那时候你经常练到虚脱。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按摩可以缓解精神疲劳,就想着结合治疗术应该会有效果。”沈南青说,“不过等我学会了按摩,你就很少在练到虚脱。”
沈绪感动道:“那就是说你至少在五年前就开始学了,你真好,谢谢。”
“没什么,你头现在不痛了就好。”沈南青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去夜市吃点烧烤,突然想吃烧烤了。”
沈南青点头。沈绪说:“我带你直接过去,肚子太饿了,不想等。”
“好。”
沈绪这才上前牵住沈南青柔若无骨的温凉小手,无视四公里的距离,跨越空间,一步来到夜市。
夜市里灯火通明,炊烟弥漫。
几乎每家烧烤摊都坐满了人。
沈绪牵着沈南青的手,穿梭于摆在外面的餐桌,找到一家还有空位的店铺。
点了一大堆各类的肉串、羊蝎子,小龙虾和沈南青爱吃的素菜,又给沈南青点了一碗海鲜粥。
沈南青见沈绪只点了一碗,不由问:“你不要?”
“我吃烧烤就够了。”
言语中,沈绪悄然施展遮掩法术,遮掩住他和沈南青的容貌。
这一路走来,沈绪注意到人们都在谈论他战灵武超凡的事,许多人还在打量着他,确定他是不是沈绪。
如果这些人确定了,一定会围上来问。
沈绪可不想被人打扰吃饭。
沈南青没察觉到沈绪用了遮掩法术,说:
“今天你睡着后不久,那些记者就来了,被我用你教我的‘我在你面前,你就是看不见我’法术挡了回去,明天他们应该还会来,你要接受采访吗?”
“我看看乐正那边怎么说。”
沈绪打开通讯手环,一共有八条未读信息,其中三条来自乐正,五条来自向幼秋。沈绪先查看乐正的信息。
沈南青没有凑上去看,等了一会问:“怎么说?没同意?”
“同意了,但上面要求我近期不要公开露面,一切都交给他们。他们会制造出我已经突破超凡,因找灵武超凡报仇一事,和他们闹矛盾的假象,还说灵武、异人那边可能会派人来试探,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再说。”
沈绪说:“再就是不出我所料,他们还是认为我可以借助阵法,和超凡有一战之力。不过等我把阵法给他们,他们就明白了。”
沈南青问:“你不能靠阵法和超凡一战?”
“不能,在泥巴人登场后,我能继续施展那些法术,全赖泥巴人太蠢。他要是第一时间就毁了我的阵法,我就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