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国公抬眉,稍显惊讶:“陛下见过老臣?”
我松开南宫韶和,上前一步道:“不曾见过。$*-*$不过朕方才瞧见您舞剑时的飒爽英姿,您眉宇间的豪迈霸气,除了大邺上下人人称赞的肃国公大人,又能是谁呢?”
听我这么一说,肃国公显然沾沾自喜,他一手抚须道:“呵呵,哪里哪里,陛下谬赞了。”
鲜血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殷红一片。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方才这老匹夫把南宫韶和的手给割伤了!我慌忙地握起南宫韶和的手腕,白皙柔软的小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奇怪的是,南宫韶和似乎根本不觉得痛,他正呆呆地望着肃国公,眼神里也并无责备或埋怨的意思。
“老臣误伤了冀南王,在此向冀南王赔罪。来人呐,带冀南王下去包扎伤口!”肃国公这样算是道歉,然后对门外吩咐着。
话音刚落,两个小太监就走了进来。
“冀南王大人,请。”
南宫韶和随着小太监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用凄婉的眼神望着我。我安慰地笑笑,他便嘟着个小嘴下去了。
现在整个剑,就只剩我和肃国公两个人了。
“肃国公大人,”我开始踱步,“您是太后娘娘的兄长,也是朕的长辈。你是知道的,朕在外求学,久不在宫内。这段日子就承蒙您与太后娘娘辅佐朝政,将朝堂上下打理的有条不紊,朕深表赞赏与感激。”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愿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陛下过奖了。”他身手利索地将青铜剑放回原处,向我逼近两步,“这朝廷上的事情,多是丞相大人秦大人在主持,我等只是奉命做好本分内的任务罢了,实在惭愧。”
此人果然老奸巨猾。他一面将所谓的荣誉推给秦楚源,表面上虚怀若谷,夸赞别人,一面又说自己只是做本分内的事情。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秦楚源的行为越权了么?
我佯作无心地笑着,而后假意关切般地询问:“对了,不知冯世子近来可好?书院里的人都很担心他呢!”
“陛下莫不是在说尚兮?”谈到儿子,这老匹夫脸上倒是露出了鲜有的诚恳神色。
我点了点头。
“承蒙陛下关照了。犬子不肖,在书院里不学无术,前些日子刚刚回府,正闭关修养呢。”
“他没事?!”我大喜过望,一时间不加思索道。
“呃……犬子无恙……”肃国公对我的反应有些匪夷所思,疑惑地望着我。
“咳,那个……朕与他不在一个学部,所以他与朕也不认得。不过朕与冯世子也算是兄妹吧,故而朕一直很关心他。既然他没事,那朕也放心了。不过……”
肃国公看了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道:“陛下扮作男装在书院的事情老臣自然不会语之他人,更不会告诉我那毫无礼数可言的犬子,陛下大可放心。”
老头子真是聪明……
“那,替朕向他问好。告辞。”最后一句告辞说得那是不伦不类,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周围也没个下人,难不成要我对着空气大叫“移驾乾禧宫”?于是干脆一走了之。
行至乾禧宫的大门外,远远地就看见蟠桃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然后视线经过我这里的时候,她粉扑扑的漂亮脸蛋上立马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陛下您总算回来了!”然后很热情地跑过来搀扶我。
“何事如此开心?”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