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天回了屋中,沏了壶热茶,吃了点糕点,在那窗前站着,因为衣服很厚,倒是没有感到屋外冷意。他看不到屋外的景色,只有一片如墨漆黑,眼前只有窗花朱漆。
窗前的朱漆,让他想起了另外一座距离丹州很近的城,那座云庭皇城,那座皇宫正门的朱雀大门,也是朱红色的漆,只是那丹砂一般的朱色,熬得住时间的洗礼,能够长久如初。
那座皇宫里原先有着一人,那人是金甲卫大将军,执掌着皇宫的安危,掌握大权。楚霸天想着那人,他败在了那人手里,完败。他毫无胜算可言,那时他才知道天外有人这句话的真谛。
他从那人手中捡回了一条命,他心中仍旧抱有和那人再战一场的渴望,只是新皇就位,云庭翻新,百官换替,那人也只能好交出大权,卸甲归田。
“这时,想起那人。也不知这个看我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的大将军,又在何处?也着实好笑,如今我倒只是混口饭吃,保护好箫定琅安危就好,其余事情,也不归我管。”
心想着,他将背上的巨剑解了下来,正想擦拭一番,忽然想起了今日在那买衣服的周掌柜那里,看见了歧渊雪手中握着一把剑。
他嗜剑若狂,看见了剑,也自然多看了几眼,那时觉得那剑平平无奇,倒是不在意。只是此番想起,那剑剑鞘上有着漆黑镂金条纹,刻有羽之单翼,翼旁有酒葫芦,剑长三尺。
“那是诗酒剑!遭了。”
楚剑客拿起巨剑,就是夺门而出,速度快如闪电,向着歧渊雪所住客房而去。入夜灯火熄灭,在这偌大府邸也只有几处灯火亮着,巡夜的家丁因为寒风凛冽,也是少有出来。楚霸天一路畅行无阻,踏过冬风,转过回廊,路过大厅还有几处客房,首先去到了箫定琅房中。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又去了南厅,只看见里面柳什暗昏睡过去,也不见箫定琅踪影。
又是询问了几个守夜下人,知道了箫定琅酒后便是跟着歧渊雪而去,心内也是大致了解了箫定琅所在。这楚霸天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心内十分精致,前后都是假设了完毕之后,方是将目光投向歧渊雪所在客房。
他已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歧渊雪所在的客房。
他收敛气息,将自己喘息调整好,看着眼前这处客房中还点着灯,却是没有丝毫动静,本想一冲而入,又是这般闯入女子房中,倒是有些不妥,上前敲了敲门:“萧公子,是否睡了?”
许久都是没有回应,楚霸天立在门外,道:“萧公子,楚某有要事相商。”前后两个问题,都是假设箫定琅在那屋中。
此处客房是一处雅致院子,栽种有许多花木,加之几处假山和一处古井,夜晚十分安静。
良久,在那楚霸天的敲门声,以及出言要破门而入之时,歧渊雪说道:“你家主子可不在此处。”楚霸天皱了皱眉,道:“有下人见过公子入了房内?”歧渊雪道:“喔?那你意欲何为。”楚霸天说道:“我不知你和你的夫君有何打算,看你二人似乎是从云庭而来,而且言语气质都不像是寻常人家。那柳公子眼罩遮目,方才我去摘了下来看了一看,柳公子眼睛一丝无碍,而且那相貌,倒像极了府外告示栏上的的放逐人员柳什暗。而你又是遮着面纱,手中握有名剑,细细一想,你便是歧渊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