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转过身，朝李汶娇望去。</p>
随着水母一开口，那笼罩住他们的扭曲空间中的音浪也小了些：“李师妹，你追过来，是要阻止我杀掉你的旧情人么？”</p>
李汶娇很讨厌眼前这个师姐，却又很嫉妒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于是对她越加厌恶。</p>
“师姐不要乱说，我没有什么情人。”</p>
“是吗？唐小剑可是救过你几次啊，难道你们之间就没点什么？”水母的声音变得阴测测的，冷笑道：“但是很可惜，在落彩崖的时候，他却没有救你，而是救了林妙语。”</p>
李汶娇眉头紧锁，惊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p>
“我知道的可远比这些还要多。”水母换了一种口吻，轻声道：“端木，杀了她。”</p>
端木尘呆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水母：“阿水，你要我杀李师妹？”</p>
水母道：“我知道你一个人杀不死她，但我们联手就可以了。”</p>
“为何？”</p>
“端木，我记得我想杀谁，你从来不会问我理由的。就是因为她，才让曜阳宗的那些精英弟子跑掉啊！”</p>
“可她是我们的师妹，还是血凤剑的继承人。”</p>
“那就更应该杀死她了。”水母的声音变得极为阴冷：“天陌已决定归元后去圣地，若是她也死了，首座的位置非你莫属。”</p>
“可你知道我对首座的位置没兴趣。”</p>
“但我有兴趣！”水母厉声道：“端木，动手！杀了她！”</p>
端木尘低下头，眉头紧锁，十分为难。</p>
水母道：“天陌和她寸步不离，原本我们没有任何机会。但现在天陌想要破境，没有人能保护她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p>
端木尘拦在水母面前看着她，为难的说道：“阿水，可以改变主意吗？我们杀人无数，但都是十州大地的败类或恶徒。你我虽不是心地善良之辈，但向来做事有原则。杀师妹夺位这件事，阿水，我们不要做……”</p>
端木尘的身体一震，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他嘴唇颤抖着，诧异的向下望去。</p>
一根刺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p>
而站在水母对面的李汶娇却看见，水母的裙摆的一端卷成了一根灰色刺，直接从端木尘的脑后刺了进去。</p>
“端木师兄！”饶是如今早已双手染血的李汶娇，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惊呼。</p>
“我，我……”端木尘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喉咙每动一下，就有一团血涌出来。</p>
“真是可怜，到死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杀死吧？”水母面无表情的看着端木尘，裙摆向上扬起，将端木尘紧紧地包住，就像是在他身上做茧。</p>
她继续说道：“本来还想把你一直留着的。但没想到你如此优柔寡断，没用！你只配成为我的食物，不配做我的帮手。”</p>
李汶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水母的那张脸极为陌生。</p>
她看见水母的脸色，苍白如死尸。</p>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深渊的妖冶。</p>
她突然想起了唐小剑曾经给她和妹妹们上课时念过的一首诗。</p>
“你从地狱中走来。”</p>
“仰首，抬头，在地狱中仰望天堂。”</p>
“手中的剑在颤抖，你已不再是行尸走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