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神谕堂座的询问，林妙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金城司音，绝望的摇了摇头。</p>
神谕堂座向金城司音伸出手，掌中骤然闪过一道白光。</p>
然后，神谕堂座也轻轻摇头。</p>
“气数已尽。”</p>
金城司音却笑了，只是轻轻的发出一点声音，但脸上的肌肉却在抽搐，显得很吃力。</p>
“不必伤感，姬毓碟。”</p>
金城司音没有对神谕堂座尊称，而是直接叫唤她的名字，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关系。神谕堂座也不恼，只是关切的看着金城司音，眼中闪过丝丝的恨意。</p>
“我还是来迟了。”</p>
“不，我命如此。”</p>
神谕堂座别过头，淡淡地说道：“这事，我没法向你哥交代。”</p>
“哈哈……”金城司音忽然笑了起来。</p>
神谕堂座疑问道：“都要死了，你笑什么？”</p>
金城司音道：“我笑我哥若是看见了此时的你，或许会感到一丝欣慰吧。毕竟你能关心她的妹妹，说明你心里还是有他的。”</p>
“有他个屁！”神谕堂座怒道：“为了成仙，他还顾得上什么！？”</p>
金城司音微笑道：“他是直来直去，而你却是口是心非。”</p>
鲜血化成细小的花瓣在半空中飘落，金城司音在血雨之中，依然如花儿一样。</p>
“姬毓碟，我哥就……拜托你了。”</p>
姬毓碟怔怔的看着金城司音，竟屈身蹲了下来，抓住金城司音的一双修长的小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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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幽泉有路，盼望你能回。”</p>
金城司音苦涩的笑了笑：“不想了，太累。”</p>
姬毓碟：“可你就这么走了，想起以前的日子，还真有些舍不得。”</p>
“终究是凡心。这，就是你与我哥差别最大的地方。”</p>
“他不是人！我首先还是个人。”</p>
金城司音又笑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其实真不用伤心，阴差阳错的，我也没有死透。”</p>
姬毓碟道：“何意？”</p>
金城司音道：“我收了个徒弟。”</p>
“哦？”</p>
金城司音正准备向远处的庭雨招手，而庭雨却已经跑了过来。</p>
“师父。”庭雨洞悉了一切，在金城司音的面前跪下。</p>
庭雨一来，金城司音的神情就变得严肃了些。</p>
“为师要走了，你既然学得我衣钵，就得弘扬下去。”</p>
庭雨眼中没有泪，但神情却十分伤感，对着金城司音深深一拜。</p>
“徒儿不会辜负师父所望。”</p>
金城司音朝姬毓碟望去，眨了眨眼睛，道：“我还有个当师父的样子吧？”</p>
姬毓碟微微一笑，看上去虽然是个中年女人，但笑起来却如沐春风，如同花季少女一般。</p>
“很好，很有派头。”</p>
金城司音又一笑，然后神情一敛，突然向庭雨伸出手。</p>
庭雨一愣，却没有反抗。</p>
金城司音的手落在了庭雨的背上，顿时一道红光将庭雨淹没。</p>
红色衣衫向四面八方飘扬，仿佛虚空中伸出了数双手在把金城司音的衣裳往不同的方向拉扯，长发，血雨，都开始颤抖，每一粒血珠都恍如在呐喊。</p>
金城司音的眼睛，不再虚弱，不再是那种死前的落寞与凄美，而是充满了魔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