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警觉啊？”</p>
入密之音说道：“可惜，已经晚了。”</p>
王大王四下张望，突然从空气中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从上风处飘来。</p>
这味道在哪里闻过？这是什么味道？</p>
不对，这是七情香“怠惰”！糟了，被暗算了！</p>
“大家赶紧屏住呼吸！”王大王连忙呼喊，提醒大家防备。</p>
但是已经晚了，朱厚照最先展现出症状，力量顿失，扶着锦江锤才勉强没倒在地上。</p>
骑兵们内力稍弱，较晚出现症状，但也很快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横七竖八地跪倒在地上，意识尚且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p>
王大王最后一个毒发，但也站不稳身子，只能盘腿坐下。</p>
太阳已经落山，周围也已经黑了下来。</p>
上风处，一盏香炉火光亮起。一名老者提着香炉走了过来，面容在炉火映射之下犹如鬼魅。</p>
“石正清！”</p>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p>
“你……终于撕破脸了？”</p>
“没想到吧？”石正清敲了敲手里的香炉，“徐常尚书死在天人楼的时候，我就心生疑窦。到底何方神圣，用了什么鬼蜮伎俩，把老哥无声无息地弄死了？”</p>
“后来我询问了天理会一位高人，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七情香这等无色奇香，专门坑害武林高手。”</p>
石正清凑近朱厚照，面容格外阴森：</p>
“徐常是你派人毒死的吧？我这招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用的可还符合圣上心意？”</p>
“……”</p>
朱厚照也懒得废话了：“说说你的来意吧，石尚书？”</p>
“哈哈哈哈……痛快！”</p>
石正清仿佛变了一个人：</p>
“我估计你小子都忘了，当年你的十二位太子太傅，其中一人就是我啊！你的国鉴课，还是我教的呢！</p>
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多普通的一个小子啊。虽然聪明伶俐，但是顽劣不堪、无心向学，根本就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p>
你说，你这样的小子都能当皇帝，换个人，会不会干得更好？”</p>
朱厚照双目死死盯着石正清：</p>
“……你要谋反？”</p>
“不不不不……”</p>
石正清摇着手指：</p>
“明明是皇上你要谋反，而我是来匡扶天理的。”</p>
“放你娘的……”</p>
朱厚照还没把后面几个字说完，石正清怀中突然飞出一条玉圭，狠狠抽在朱厚照脸上，将他击倒在地。</p>
朱厚照勉强爬起身，嘴角鲜血流了出来，冷峻的目光时刻盯着石正清。</p>
石正清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把憋在心头的话和盘托出：</p>
“这些年在常老的鞭策下，我也有所明悟。朱厚照，你岂未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p>
我问你，从夏启家天下开始，时至今日，这天下换了多少朝代，换了几茬皇帝？</p>
你说说，王朝可以覆灭，皇帝可以替换，那这狗屎皇权有什么神圣的？真正永恒不变的又是什么？</p>
我来告诉你，是天理！”</p>
石正清脸上浮现亢奋之色，来回踱步：</p>
“皇帝是天理的承接者，庶民是天理的被管控者。那么到底谁管控天理，谁维系天理运行？”</p>
他突然止步，对着朱厚照喝出了最为大逆不道的话：</p>
“真正随天理永恒不变的，是我们文官儒士！</p>
我们就是天理！</p>
朱厚照，你居然敢造天理的反，我要替天行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