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看什么呢?”
老二推了他一下,道:“有什么问题吗?”
光头男子不禁抖了一下,连忙正了正神,道:“没……没什么。赶快卷起来,我们回去吧!”
“哎!”老二应了一声,弯腰重新将草席卷起,然后抱入怀中。
见老三还瘫坐在地上,光头男子喊道:“三子,你他娘的,还真准备打算坐在这里不走了啊!”
听到这句话,三子误认为光头男子不让他回去了,突然像电打了一般,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走……走!怎么能……不走?”三子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颤抖道。
光头男子冷哼一声:“哼!你个小瘪犊子,我们在那给你刨吃的,你倒好,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听让他吃死孩子,三子此时又开始哆哆嗦嗦,而且两手对他不停的摆动着。
“老哥,我……我可不吃……我吃不下那东西,太瘆人了!”
“没出息的瘪犊子,看样子还是没饿够!”
光头男子白了他一眼,提着煤油灯,向来时的路照了照,头也不回道:“走,赶快回去弄肉吃!”
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哎!太好了!”老二应了一声,与三子紧紧跟了上去。
随后,三人伴着铜钱大的火光,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被刨开的那个死孩子的坟窝处,此时却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啼声,声音稚气清脆,响亮饱满,却悲戚惨烈,撕心裂肺,好像在哭求着,别把他的尸体带走。
而乱葬岗里正在行走的三人周围,也响起了乌鸦的聒噪声,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好像在他们身边扑棱着翅膀……
白天昏厥的巧莲,被陈大娘喂了一些水米,又经过一夜的休息,此时从床榻上起来了。
巧莲家位于我们庄西头,一个约三米高的土坯房子,土坯房是没有经过烧制的土砖砌成的房子,这种房主不需要耗费太多的金钱,只要有劳动力,可以就地取材。
那时的农村,多数家庭都住这样的房子,不过也有些人家里没有太多劳动力,依然住的是茅草房子,至于砖瓦房,那只有地主乡绅才能住的起。
而我们家建造的张氏别院,为什么说是那个年代首屈一指的好房子,与其比较起来,这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巧莲刚从床榻上坐起,这时陈大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米粥,看到巧莲醒来,陈大娘高兴的喊起来:“孩子,你终于醒了,可把大娘吓坏了。”
陈大娘是巧莲的邻居,老伴死的早,一个儿子挖煤遇到坍塌,砸死在里面。家里就她一人,在那个年代,一个人生活真的很苦,经常是吃着上顿没下顿,一个女人没力气没手艺,在最底层讨生活,可以说真的很艰难。
也因此,她常常说:“唉,别人都那么容易死,我怎么还不死,日日受这份天罪!”
其实陈大娘不死,不是她命硬,而是她有个好邻居,那就是巧莲,在陈大娘每次出现困难的时候,巧莲就接济她,所以每次都能转危为安。
人们常说好人有好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这次巧莲遇到难事,陈大娘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所以人还是要向善为上,保不准哪天遭难,以前积的德就能帮助你。
可以说,有些事情,其实还是不可不信!
巧莲看着陈大娘满脸笑容的走进来,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在回想昨天之事。
“大娘,是你救了我?”巧莲满脸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