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投射大地,七月正是草盛羊肥的季节,村口的大白杨,早已披上了一件绿装。
几个孩童正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滚。天很热,农村的孩子,几乎都是光着膀子的。
我们庄百十户人家,以东西方向,四横的形式排列,由于从村头到村尾,距离拉得很长。因此村里的孩子玩耍,一向都会分为两拨,一拨在村头的大马路上玩,一拨在村西头的麦场玩。
而处于中间的,则看自己的心情了。如若今天与东边的小伙伴发生矛盾,就会选择去西边麦场玩,反之就倒过来。如果两边都没有发生矛盾,就看他们玩的什么了,能否吸引人。
在玩的事情上,孩子们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不比大人工作认真少。由此也会产生矛盾,有了矛盾就会有关系好的,也有关系不好的,这样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种默然的拉帮结派。
而最明显的就是从住户的地理位置上,来划分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他们最大的不合,就是村东头与村心头不合。
离上次打架,还没过两天,这不两拨人又开始约架了。他们通常选择在村中间,这个位置,就像武林盟主的宝座,两拨人都想占为己有。
原因是村中央的北侧,有个池塘,每年夏天,这可是消暑的风水宝地。
在这群孩子中,我的爷爷却独自被排除在外。
太爷是老来得子,近五十岁那年,才有了爷爷,张家未来的接班人。太爷做着梦都能笑醒,不过他知道,这肯定是由于当人凌霄道人那句话:“只要你心正,做得正,来孩子早晚的事。”
太爷经常想起这句话,也也经常用这句话,当做自己做事的准则,所以才晚来得子。
我太爷名号张兆钱,早家族辈分中属于“兆”字辈,而在我们张家辈分排序中,兆字下面是“广”字辈,因此,太爷张兆钱,起了一个张广源,寓意着财源广进之意。
爷爷六岁就是我们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霸王”,很大的原因,就因为爷爷的父亲是地主,拥有良田千亩,房舍百间。
其实追随他的没有几人,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地主的孩子,除了有钱有势,最重要的太矫情,不能打不能碰。太爷只有这一个儿子,要是被伤着了,无论是涉事的孩子,还是他的家人,都是无法担待的起的。
所以,很多孩子的父母,出门前都要对其交代,不要和地主家的儿子玩,这也是爷爷从小听的最多的一句话。
爷爷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霸王”,也就名存实亡了。
今天又是东西两拨“开战”的日子,爷爷早就慕名而来,不过他却不能上场,因为没有一个人刚碰他。
为了使这场好戏,不尽早结束,爷爷只好躲了起来,看他们“表演”,成了爷爷最大的乐趣。
这些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有着跟大人世界一样的东西,那就是秩序,能力强(能打)的,就有话语权,否则你只是个小喽啰,听强者吆喝。
人员一到齐,两边有话语权的,就站了出来。
他们可以说,就是大人的缩小版。一站出来,就挑着对方的不是,而且还不断的放狠话。
对于这段开场白,爷爷很爱听,也总会躲在背地里学。有几次被太爷看到了,差点把他老人家吓坏了,误以为爷爷被什么吓癔症了。因为他总要模仿好几个人的语气说话,而且还做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