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抽了烟,不能跟怀孕的人在一起。
“你怎么又抽烟了?”母亲有些埋怨道,毕竟他现在还是孕妇。
父亲很想解释,但确实找不到好的理由,于是只能沉默。
对于父亲抽烟,母亲还是知道的,倘若没有遇到烦心的事,他是不会抽烟的。
见病房门外的父亲,老是魂不守舍,母亲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事。
父亲性格比较闷,有时候一两天不说话,都是很正常的。此时他又有心事,这要沉默起来,还真让人拿他没办法。
病房里沉静着,父亲侧着身子站在门口,可以说一面对着病房,一面对着走廊。
母亲一直在观察着他,他很想弄清楚这里的事情,然而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显然不可能。
“文轩!”
“哥!”
两人相继沉默了五六分钟,这时候门外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声音比较苍老,另一个声音显得很内。
“爸,您怎么了来了?”站在门口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
苍老的声音回道:“我儿媳妇要生了,我怎么不能来。”
父亲连忙走了过去,接过老人手中的东西,并将他往房间里引。
两句话过后,三人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母亲见状,连忙直起腰身:“爸,这大老远的,你怎么来的?”
爷爷拍了拍胸膛:“这点路不算什么,想当年打仗,有时候被敌人追,有时候追着敌人跑,在就锻炼出一双铁腿。”爷爷一边说着,还踢了踢腿。
“呵呵,爸的身体就是好。”母亲随之夸道。
闻言,父亲倒显得不以为然,不由还轻撇了一下嘴。
由于爷爷的突然到来,父亲刚才的魂不守舍,此时全都抛到脑后。
母亲见状,多少安了不少心。
“哥,嫂子咋还没生?”跟父亲一同来的男子说道。
他是我的二叔,名叫张文宇,也所是个高知识分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何说就算。原因是他在大运动时,受到迫害,脑子不好使了。
说起缘由,不得不说那半本《殓书》。
太爷爷当时抄的那半本《殓书》,是与族谱放在一起的,由于太爷死后,张家也被爷爷充公了,唯一留下来的就是那箱族谱,其中还有那本书。
因为族谱,对于外人可以说一分不值,对于张家后人来说,那就是不一样了。尤其爷爷受过高等教育,这种不能忘族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
所以就把这箱族谱留下了,在当时能捐出这么大的财产,已经是十分的罕见,留下一部分族谱,别人也无可非议。
后来革命胜利了,父亲回到家,对他来说,家里唯一的东西,就剩下了这箱族谱。
因为族谱装了满满一箱子,爷爷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却从来没有将它拿出来翻阅过。想起来时,最多是读了上面一两层,下面的从来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