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调查李公子的原因，老夫也多少知道了公主殿下的事情。李公子虽然名为殿下的客卿，但实际上，公子行事公主殿下一般都不会过问，想必殿下是相当的信任公子的，那么老夫猜猜，李公子背后是燕国聂含山，而殿下一直想要努力重振卫国，这次花费心力寻回圣印就是证明，你们两人凑在一起，背后究竟为何呢？”</p>
叶九声似笑非笑，李修涯翻了个白眼，这特么难猜吗？</p>
“相爷还是话说清楚些，不要打哑谜了，在下的小心脏可经不起折腾。”</p>
李修涯觉得心好累，老狐狸果然不愧是一国宰相，心机似海，根本捉摸不透。</p>
“呵呵，若是老夫没猜错，燕国那边是有可能帮卫国一把的，对吧？”</p>
是的呢，您猜得真准。</p>
“相爷心如明镜，正是如此。”</p>
得到了李修涯肯定的回答，叶九声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指节不断敲打着桌子，显然是在思考。</p>
李修涯也不打扰他，有什么幺蛾子，且让他作出来吧。</p>
“燕国以什么理由帮助卫国？”</p>
“其实也不算帮助，不过是利益互换。燕国更想跟卫国做一笔生意，只要卫国让出盐利，那么燕国自然愿意低价出售粮食给卫国。”</p>
叶九声愣道：“燕国这是要跟我卫国做生意？”</p>
李修涯笑道：“一切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不然就算燕国有心与卫国互通贸易，有陈国掣肘，恐怕也并不容易。”</p>
陈国不是傻子，不可能放任这件事成功。</p>
叶九声冷笑道：“陛下现在一心想要和陈国和亲，这样的计划摆在他的面前，他定然不会理会的。”</p>
“陈国的求亲使团克日便要到了，此时恐怕难成了。”</p>
“不，有老夫在，商贸之事，老夫可做主跟燕国达成协议，盐利老夫让出五成，李公子觉得如何？”</p>
叶九声有些急切，李修涯疑惑道：“如今陈国还在为卫国提供粮食，相爷好像很着急？”</p>
“哼，陈国狼子野心，提供的粮食是有限的，我卫国现在是一点存粮都没有，一旦陈国压境，恐怕卫国根本无力坚守。”</p>
说是没有一点余粮，想必叶九声这样的大商人手上还是会有存货以备不时之需的，不过肯定不多。</p>
恐怕陈国没有直接动手动的原因也是如此吧，卫国毕竟还有数十万带甲之士，陈国想要以武力征服，恐怕也会有变数，如此徐徐图之，摁住卫国的命脉，那卫国早晚都是陈国的囊中之物。</p>
看得出来，叶九声对自己的国家还是相当有感情的，也愿意为此出一份力。</p>
李修涯道：“相爷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在下即刻修书回禀此时，相信不日就会有回答。”</p>
叶九声道：“如果陛下答应和亲而燕国的粮食还未到，那老夫就会采取极端手段，希望李公子快些行动。”</p>
极端手段？你能有什么极端手段？难道还要起兵造反啊？</p>
别说，还真不是不可能。</p>
卫国商人每年提供高额的税收，还提供大量的军费。</p>
也叶九声的身份地位，笼络一部分军中高层也不是件难事。</p>
这老头这么狠的吗？</p>
李修涯心中有些震惊。</p>
但是要说是相信叶九声的鬼话，那李修涯倒也没有完全信。</p>
叶九声这样的老狐狸，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p>
不过叶九声捏着李修涯的把柄，李修涯不信，也得信。</p>
两人达成协议，随后便是一副各怀鬼胎而表面宾主尽欢的模样。</p>
辞别相府，李修涯回到甘霖院便将此事写成密函，交由胡岩，让他派飞鱼卫将之送回燕都。</p>
“来去要快，若是大人同意，可即可着手进行。”</p>
“好。”</p>
胡岩去去便回，李修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叶九声的事告诉太妃。</p>
次日，教坊司。</p>
清夫人才起床不久，侍婢回报道：“夫人，外面有位李修涯公子想要求见夫人。”</p>
清夫人身形一颤，他来干什么？</p>
“请他进来吧。”</p>
清夫人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不久，李修涯便跟着侍女来到阁楼之上。</p>
“你先下去吧。”</p>
“是。”</p>
清夫人屏退侍女，只留下她和李修涯两人。</p>
“在下，见过夫人。”</p>
两人单独相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p>
“不是说好了，从此形同陌路，不再见面的吗？”</p>
清夫人语气清冷，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将绾绾除去，李修涯和两人便再也不能有瓜葛。</p>
“你来找我，若是让太妃知道了，她定会生气的。”</p>
李修涯苦笑道：“在下无意给夫人和太妃娘娘增添麻烦，只是有件事必须要请娘娘定夺，夫人也知道，在下的身份要见娘娘并不容易，所以只能来见夫人了。”</p>
“原来你不是特地来见我的。”</p>
清夫人略微有些失望，李修涯一愣：“夫人说什么？”</p>
清夫人脸色微红，“没什么，既然是有事，那请公子稍后，我这便派人去请太妃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