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略微欠了欠身,随意的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侍女很快就送上来一杯绿茶,现在整个帝国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雷恩伯爵喜欢那种苦涩的叫做绿茶的饮品。
帕尔斯女皇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她板着脸,脸色难看的就像刚刚接受教育,八九岁孩子的图画板,毫无逻辑的混乱扭曲。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稍显凝重,过了好一会,帕尔斯女皇才微微侧过脸瞥了一眼维托。
维托就像接收到了什么信号那样,轻咳了一声,“雷恩,你对贞德大公屠城这件事怎么看?”
怎么看?
当然是坐着看。
他耸了耸肩膀,“很遗憾,很惋惜,也很可恨。”,帕尔斯女皇的眼角抽了抽,这种官面话通过雷恩的嘴说出来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嘲讽和调侃,她瞪了雷恩一眼,雷恩以笑应对,“如果要更进一步说,贞德大公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已经对帝国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如果不能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贞德大公的罪行,对所有忠于帝国的德西人来说,是一种背叛,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伤害。所以我个人仅代表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贞德大公必须受到应有的处理。”
帕尔斯女皇这时候恰到好处的开口了,三人就像是在演一本没有剧本的戏,每个人在不同的时候说什么话,做出什么的表情,都早有预案。现在不过是一种执行,一种没有重来一遍的表演。
帕尔斯女皇红艳艳的嘴唇微微轻启,“比如说?”
雷恩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答案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倒不是说雷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不能回答。不管他用何种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帕尔斯女皇肯定会紧跟一句,既然你这么有主见和想法,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了。就算不能一字不差,大概的意思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他选择了闭嘴,从而掌握了主动。
很多刚刚进入帝国官场政坛的年轻人们总是喜欢表现自己,他们根本分不清主动和被动在政治上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了责任的最后归属。一旦失去了主动,雷恩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帕尔斯女皇就把包袱丢给了他。他完成了,那么这一切都是帕尔斯女皇善于辨识人才,也勇于用人。
可一旦失败了,那就是雷恩执行不力,浮夸,不够严谨,无法严格的执行帕尔斯女皇的命令。
所以,他要让帕尔斯女皇先开口。
同时,这样做,也会在帕尔斯女皇心目中建立一个强硬的姿态。
有时候一个强硬的姿态,不需要用语言来证明表达什么,就足以让一些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