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小小的心里不太明白,这些围观的人群为何眼看着这种情况却还是无动于衷,虽然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咬紧了牙齿,可是却没有人敢去出手出头。
好吧,既然如此,放下那堆银子,让我来!这种感觉其实挺不错的,一堆银子在手中,该能买多少巧果啊,估计要能够给城外河边的孩子们每人来一对“果食将军”了吧?
美美的想着,怀抱一小堆银子的小敬轩听若不闻,脸上自顾自的浮出了笑意。那几个公子哥甚至于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傻的呢,若不是因为他也身着华服搞不清是谁家的孩子,只怕早就一脚把他也踢落河中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早就不耐烦了。沈再忠走过去伸手一掌便把张敬轩推了个趔趄,那些银子顿时撒了满地,连另一只手上的巧果袋子也都跌落在地,那两只“果食将军”滚在了泥土中,却还是瞪大了双眼不甘的看着这人间。
张敬轩小嘴一瘪,眼看是就要哭起来的样子。
围观的人群们此刻已是有些群情激昂的意思了。
调戏姑娘,打见义勇为的人,又欺负小孩,这几项无论哪一个都是让人不齿的事情,这几个横行乡里的纨绔子弟这下子都给干了个遍,人群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沈再忠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浮现于眼前,冲着自己就是深施一礼。
“这位兄台请了,这小兄弟年纪尚幼,难免顽皮不懂事,还请兄台多多担待。今日之事围观者甚多,众口铄金,怕是对各位的清誉有损,不若我斗胆做个东道,请各位兄台移步桂春楼一叙,可好?”
张敬轩这时则在他的身后嘟囔着:“你才顽皮不懂事呢,害得我这苦肉计都白做了,哎呀呀,我的果食将军啊!好心疼!”
沈再忠这回看得仔细,书生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生的是剑眉星目兼之唇红齿白,倒像是戏里面出来的人物,端得是一副好皮囊。头戴一顶平定四方巾,身穿一件交领长衫,都已是半新不旧,听口音并不像是本地人士,应该是路过此地的游学书生。沈再忠等几人虽是锦衣华服,在他面前,不由得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可这也越发让他们羞恼。
“哪个裤带没绑好,把你给漏出来了。给我滚一边去,免得把你也一起揍了。”沈再忠的爹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自小喝醉了酒连打带骂那都是常事儿,所以连带的沈再忠也经常的出口成脏,当然,现在的其实还算是他斯文的讲法。因为对方看似秀才的身份,大明朝礼遇读书人,所以一上来他们还不肯太过造次。
“夫子门下,动拳动脚的有辱斯文啊。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方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