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凰吞下两枚紫灵的动作,如同旋风平地卷起阵阵惊雷,断崖上,灌木丛林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双眼,错愕的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场景,这幕像极了被自己鄙夷多年的软小子突然一拳撂倒在地,体表的疼痛远不及心灵震撼来的突然。
醒悟过来的人群里渐起笑意,还有那角落里的苦苦讥讽声,越听下去越觉得这一幕多么熟识,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一幕。但此时的讥笑与嘲讽又是指向谁了?
是你,还是他?
当风吹过,声音荡去,人群仍旧是沉默,只是心灵中升起的感慨无不是自我讪讪发笑,才明白该鄙夷的是自己。
这些感慨终究是属于少数人的幡然醒悟,更多的只是投去不怀好意的期许目光,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传闻里灵气爆体的刹那,可能还有幕女子悠悠哭泣的画面,说是女子悲伤,于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种嬉笑观赏,还能挂在嘴里说起的就是日常生活里的揶揄谈笑。
“怎么可能?”
李贵一声惊呼,摇头想要从眼前的幻境中醒悟过来,可一切没能如他所愿,一幕幕仍在他眼前以他不喜欢的方式不断进行着。
黎书凰一次吞下两枚紫灵,在远处观战的白沾衣也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许是的从小大接触的事情远非寻常人能够比拟,也就比身边的李贵更能适应眼前的事实,醒悟的也更早,面容残留有震惊神色,更多的是带着几分善意笑容开口:“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终究是要接受这个事实。”到最后,白沾衣似乎看到黎书凰赢了张维良的场面,以至于笑容更显灿烂。
李贵虽然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但终究得面对,视线看向白沾衣,见他满脸得意,顿时出言说道:“白哥眼光的确非我等能比,佩服佩服。只是有一事好奇,白哥怎么会如此肯定黎书凰这小子能赢下张维良师兄?十两银子虽是小数目,但多少也是钱不是,黎书凰这小子之前硬接了张维良师兄的一招,体内留有创伤,即使他吞下两枚紫灵没能灵气爆体,可他们两人实力毕竟相差太多。要说那小子能打赢张维良师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白沾衣心情不错,笑道:“你小子你可别断言太早,世间事,当的是一切皆有可能。三年前他是大家口中的废物,而今却能一次吞服两枚紫灵,这等事情你可曾见过,又或是听闻过?三年前我就想告诉宗门弟子,千万别看不起他,他既然是天谴者的弟子,肯定有所擅长,只是一直没有展露出来给我们看罢了。你我本是修道之人,平时藏拙于人本是正常情形,若与人对敌的关键时候自然得拿出真本事来,此时我们所见的估计就是他的真本事,你说了?”
李贵看向断崖下的坚强身躯,难得的点头认同道:“在理!以前听闻他是天谴者弟子,我还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现在想想该是得说自己一句愚蠢。”
片刻功夫,越来越多醒悟的人群里开始正视断崖下站直身躯的黎书凰,连带着断崖上的气氛也渐显古怪起来,在张维良身后的众人脸色越发不喜,二十多人的黑衣人出现在断崖下时,他们面临的就已是前后夹击的境地,若是身为领头的张维良再败在黎书凰手里,他们在落日崖的日子也将走到尽头。
更高处的十多位天女峰女弟子脸上多了不少喜色,她们被近处的三十多人追撵了两天时间,队伍人数不断减少,剩下的也早疲惫不堪,能够支撑到黎书凰的到来全得益于刘严瑾一人苦苦奋战。刚才还担心黎书凰撑不住张维良的一招,没想到此刻的他一次吞下两枚紫灵却是毫发无损,这等强悍身体使她们又看见了希望。
二十多人的黑衣人表现得最为淡定,仅露出的双眼仍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对手,至于吞下两枚紫灵的黎书凰,早在前两年的训练时间里,他们就已经熟识了他非比寻常的性子,此时也不觉得奇怪。
张维良又何尝没发现黎书凰的变化,一时间,脸色有了片刻的变化,震惊,错愕稍稍流露在面庞,尔后又快速淡去,“倒是小觑了你!”
张维良话落刹那,对面的黎书凰已是率先出手,单手持剑的他身影飘渺竟是幻若虚影,左右来回交替只看的人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相信他功法速度竟是如此迅速,以至于让人难以辨识他的真实身影。
“三年不见,还真是有两下子了!”
张维良一声冷笑,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运足真气同样是冲下断崖,显而易见的是要与黎书凰来个硬碰硬。
“纵使他是天谴者弟子,有着远胜普通修道者的身体,可硬扛下张维良一击,又有两枚紫灵化作的灵气在体内暴涨,此时也该是身体极限了,再和入玄境界的张维良选择硬碰硬的交手方式,未免过于愚蠢了些。”远处观战的白沾衣低声嘀咕着,渐渐蹙起的眉头显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