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够当到二品部堂官员的,家里自然不可能缺钱,对于他们来说,哪个县是他们的采邑其实并不重要,且就算是发达的县,他们一辈子也有可能都不会去一趟,所以朝廷看上去给了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但其实他们更加重视他们的头衔,郡公,这在工业化之前,只有开国的功勋才能获得,向他们这样的最多也就是被册封一个县公而已,而且这也只能是荣誉头衔,因为一般都是死后册封,而且不世袭的,是对一个人的功劳而进行的表彰而已。
哪能像现在这样,不仅仅能够世袭,还拥有实际的好处,至于从二品则变成了侯爵相比较公来说,侯爵的地位就要比较低了,从二品得封郡侯,正三品得分县侯,从四品则是乡侯,分别是宰比较贫穷一些的地方的府、镇、乡,与公爵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了,至于在此之后的伯爵,则国家不再直接册封核心土地,而仅仅只是荣誉头衔,和朝廷每年会补发一笔年金,大抵在一千贯到一万贯左右,已然是完全的荣誉头衔了。
这就是如今宋朝的爵位制度,通过这种方法,起码让各级官员在面对殖民地人民时,可以不用再率先行礼,以此损害国家的形象了,而同时,一层爵位的光环,也让朝臣们在民间拥有了更大的声望,尤其是宰相们,全部变成了宰一国的公爵,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拥有巨大的名望,同时他们本身就因为宰相这个职务拥有巨大的权利,当权利与名望相结合的时候,自然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影响力。
而爵位制度的存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朝臣们尴尬的身份问题,同时也因为世袭罔替的特权,让他们拥有了更加名正言顺与皇帝为难的权力,但这也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比如说他们的子女,因为他们已然从臣子变成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所以他们的孩子,也基本都会被册封爵位,作为公爵的嫡长子,会拥有侯爵的爵位在身,享受国家的特殊津贴,同时也有一定的政治特权,而这些人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可谓是十分的巨大,所以地方官通常都会讨好他们,除非他们不想要自己的乌纱帽了。
而许多官员便会因此,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上述所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宋朝人在殖民地上所做过的恶事中的冰山一角罢了,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小儿科,许多人性中恶的那一面,在这些殖民地上可以说展现的淋漓尽致。
想当年欧洲殖民世界的时候,比利时国王在非洲的殖民地制定了残酷的刑罚,他要求所有甘蔗园里的奴隶,每天必须要采到一个超额的数量,若是达不到,便会让士兵砍下这名奴隶的手臂,而因为这样一道法律,整个非洲数十万人没有了自己的手臂,而因此造成的死亡人口,更是让人感到震惊,因为这个数字已然是没有办法调查了。
在那样一个严苛的社会之下,可以想象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手臂他还能怎么活,而他的家人又该怎么活,从此又会造成多少的婴儿,以及当年西班牙人殖民菲律宾的时候,为了保证华人势力不在菲律宾过度膨胀,几乎每十年的时间就要对菲律宾的华人进行一次屠杀,以及荷兰人在殖民印尼的时候,所采取的屠杀之惨烈,也绝对丝毫不亚于比利时国王在非洲的恶行,而这些只是大规模的屠杀而已,你有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人命在那些殖民者的眼中到底有多么的卑贱。
有的时候仅仅为了让自己开心,便开始进行屠杀,有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意气之争便开始杀人,这种事情在殖民地上常常可以发生,徐清也经常能够听闻,毕竟地方长官虽然不愿意让这些事情被传出去,但是那些商船总是会把世界各地的消息带回到宋朝来,而其中徐家也是如今大宋贸易物流的其中一环,整个宋朝,有许多的船只便是徐家的,依靠这些船只,徐清能够大致知道,整个帝国境内的殖民地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但他却无法去管,毕竟人们心中的那根弦,不是他说调整过来就能调整过来的,当年欧洲人从屠杀印第安人,屠杀非洲人到在二战时期谴责日本人屠杀中国人,这中间花费了多少的时间,才让他们慢慢理解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起码是同一个物种,而不是另类,但即便到了二战,英国首相丘吉尔对于中国人,依旧是赤裸裸的仇视,在他们的眼中,殖民地人天生就低人一等,但这已然是一种进步了,起码这说明列强把你们当人看了,人权这个概念,便可以用在他们的身上,而在此之前,殖民地人民甚至连被当做人看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一群牲畜而已,所以他们在屠杀殖民地人的时候,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英勇,就像那些打猎归来的猎人一样,甚至还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武功,和这一次的狩猎所取得的成绩。
从殖民时代到二战,这中间经过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让欧洲列强慢慢开始把殖民地老百姓也当做人来看待了?而如今的宋朝又才经过多少年,这种思想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当你的国家已然强大到可以镇压这些殖民地的反抗,而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努力的时候,当你的国家已然全方位领先于时代的时候,回过头再看看这些依旧在茹毛饮血的部族,自然会产生自豪感,同时也羞耻于跟这些人作为同一个种族,这个时候,人们会在内心极为自然的排斥自己成为一个与殖民地人一样的人,在这种观念下,除非殖民地人能够表现出杰出的天赋,不然人们是很难有这种改变的。
但即便有,也是万里挑一的,那些天才们在宋朝会受到礼遇,但这并不代表宋朝人会对整个殖民地人就有好感,就像英国人崇拜泰戈尔,欣赏他的文采,但对于整个印度民族,依旧是不屑的,即便是给予印度人民独立,也是以一副高傲的姿态来体现出大英帝国殖民者的傲慢,崇拜一个人,和他的民族并没有什么关系,在如今的宋朝,人们能够接受天才的殖民地人,但不能接受整个殖民地人为自己的同胞,是同一个种族的,这种观念想要改变,没有一百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