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次布依族村落小学的改造将会成为你们考核的依据,如果通过,那么你们将成为白珙桐工作室不可缺少的一员。”
从京城出发的十人队伍,在沪上虹桥机场着陆。
在快要走出机场时,珙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新招入的助手们。
腰杆绷直,面色肃穆,一双眼眸从众人身上挨个扫过,只听他沉声叮嘱。
“我知道,你们经受了很多的质疑声,甚至自己对自己都变得有些怀疑。”
“但我请你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我们每个人的明天都会更好!”
若是原本就被大众认定为优秀的人被选入,可能谁都不会说什么。
可问题是,珙桐与苏木两人招收的助手在各自的圈子内都并不受重视,甚至遭遇鄙夷。
于是,嫉妒与不满转化为了攻击与质疑。
众人以为,珙桐只是准备胡乱兜些人作为打杂的助手,哪儿怕是这些成员们也难免这样认为。
他们却不知道,珙桐是何等眼光,有一个世界做底蕴。
一些在另一个世界非常受欢迎的流派在这个世界却并未出现,而他选入的苗子中就有向那些流派发展的苗头,只等着珙桐去引导!
想着,珙桐视线不由转向人群后排,一瘦小,约一米七左右的男孩。
那男孩昂着头,神情骄傲、桀骜不驯,注意到珙桐的视线后当即瞪了回去。
珙桐心里好笑,有些期待,脸上却没有得到表现。
男孩叫任广白,京城大学建筑系垫底的,不是他没天赋,实在是他太骄傲了,太桀骜不驯了,太执拗了。
任广白的设计想法是怪诞的,几乎与当前所有设计流派都背道而驰。
他对所有流派都秉着质疑的态度,他的作品显得破碎、非线性、建筑表面材质奇特,抑或是呈现出略显纷乱的立体形状。
朋友、导师乃至所有人都不认同,对他斥责,认为他完全没有设计的才能。
珙桐在面试后曾向一些人打听过任广白,得知他在大一时就曾在论辩中,高声宣称:“上帝死了!”
引得哗然,并被孤立。
越是了解的深入,珙桐对这个男孩越感兴趣,抱有的期望越高。
他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二十世纪中后期曾诞生出一个流派叫解构主义,与任广白的理念非常相似。
珙桐想要引导他走向那样一条道路,而不是最后被排挤并转行,最后泯然。
组内,其余众人也大抵如此。
陈林、左超、摄影师姑娘段纤合、以及胖子苏木一众闻言纷纷昂首挺胸,放下对自己的质疑,准备大干一场。
刹那间,整个团队的气质都得到了变化,变得昂扬、向上!
“我们走!”
珙桐点头,转身,迈步。
机场外,有两辆小面包车早早的就等着。
“我说半夏,咱能直接点不?”
“你们这样可要把我这局外人给急坏了!”
老杨靠在车上,似乎是无聊了,把山羊胡的造型理正,远远的向候机厅出口看了几眼,跟着竟又调侃起边上立着的半夏姑娘。
半夏姑娘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表情恬静,静静的望着出口。
听见老杨的话语,姑娘只漫不经心的一撇,随后视线又是转向机场。
“不听老哥言,吃亏在眼前。”
“老哥我是过来人,桐儿可是个木鱼脑袋,你又这样藏着不说”
“我看啊,你俩就慢慢墨迹,没准回头我家娃都能打酱油了,还得看着你俩”
“嘿!”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呸呸,谁是太监!”
老杨说得起劲,半夏却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个,只静静等着。
来往有路人望见这么个姑娘,有些惊艳,然后是羡慕,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值得被这样去等待。
半夏眼尖,那边老杨还在滔滔不绝,她却已经远远的望见了,嘴角轻扬。